“没有父王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前去越湖殿探视……”
“人进不去,那物呢?”法净看着张开的箱子道。
***
“有人跟着我们。”
下山时,寒食悄声对长风道。
“对方是……”
长风想问问对方是几个人,结果话还没有问出口,便被寒食一把推开:
“小心!”
长风跌坐在地,而一支箭矢深深地没入了她刚才站的地方,箭尾还在微微颤抖。
气息未匀,只听“嗖嗖”数声,又是一连三支箭,破空而来。
寒食忍无可忍,取出腰出的软剑一一格开,接着便朝箭矢来的方向攻刺而去。
草丛轻荡,一抹青影急掠而过,寒食足下一点,紧紧跟了过去。
“不要追!”长风喊道。
可是已经晚了,寒食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已经不见踪影。
长风环顾四顾,心知不妙,悄悄握紧了袖中的迷香。
“说,为何要打听法净师父的行踪?”
身后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咬字清晰,干净,还带有一丝疏离感,极具辨识度。
长风缓缓转过身来,看见一个白衣少年。
与一身缁衣的自己,宛如昼夜相对。
不知是否是暮色四合的缘故,她竟觉得对方的眉眼竟有几分肖似法净。
峨冠博带的法净。
她面色冰冷,回敬道:“与你有什么相干?”
“你……”白衣少年抬了抬眉梢,似乎是从没想过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同自己说话。抿了抿嘴角,告诫道:“你最好如实回答。”
“如果我不呢?”
白衣少年向前踏了一步。
长风却站着不动。
彼此距离近了些,她才发现方才是错觉,白衣少年与法净并不像。
尽管五官轮廓皆有少年人的分明棱角,并且年龄相仿,但同样身着白衣,举止间流露出来的气息却大相径庭。
如果说法净是冰山下的火种,那眼前的少年便是温泉里的一颗夜明珠。
前者是隐忍的矛盾体,可后者却是自信的发光体。
他可以在白昼收敛光芒,也可以藏身水底沉浮。你无法探知其深浅,也不能准确估判其亮度。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的价值绝非泛泛。
少年亦将长风的样貌端详个仔细——
平平无奇的长相和个头,可脸上却透着与年龄并不相符的沉静。
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撞,而是心有所恃而不恐。
可他向来擅长粉碎别人的凭恃,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长风等着他再近一步。
少年如她所愿,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非她所想。
在长风出手之前,少年一手制住了她,另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扼住了她的脖子,并慢慢收紧虎口。
“放……”
“早知道你那只袖子里有文章。”少年的笑意回温。
胜券在握的感觉,令他发自内心的愉快。
而长风,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