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艳那副装扮本就十分引人注意,进到店内她又不说自己到底要什么,就一直站在木柜前,看着掌柜的摆弄架子上的蜜饯和各种小吃,还时不时地狠狠咽口口水。
原本掌柜的还不想惹这种伤患,可王海艳咽口水的声音实在太大了,而且连头都在不经意间抻进了架子里,掌柜的实在很担心她一个忍不住把口水滴到了他的吃食上。
“这位夫人,您要买蜜饯吗?要多少?我可以给您称。”
“嗯,我还没挑好,我再看看,一会儿就找你称。”王海艳故作轻松道。
可掌柜做生意做了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王海艳这样的,口水都把下巴上的纱布给湿透了也不舍得掏钱,一看就不是个真正的买家,掌柜也不再跟她客气。
“哦,那麻烦您离糖柜远一些。”
旁边的江溪在饴糖区挑看了一会儿,对掌柜道:“麻烦给我三包上好的饴糖。”
“好咧!您稍等。”掌柜的回头对着王海艳不耐烦道:“你到底买不买,不买的话咱们就先去招待别的顾客了。”
“买!谁说我不买!”王海艳进饴糖店本就是为了给江溪找不痛快,把眼一瞪,说道:“她买什么我就买什么,她买哪包我就买哪包!”
挑衅的意味如此明显,掌柜也来了兴趣,“呦!那您也是要三包同样的饴糖喽!咱们可得跟您说好喽!这饴糖珍贵,一经售出,概不退换,您可得想好了。”
话已经说出去了,王海艳也不好反悔,梗着脖子硬道:“不反悔!不过我就买她要的,只要我买了就不能卖给她!”
她还不信了,就江溪这样穷了好几年的人家,突然乍富能比她家底还丰厚?
盖那新房子就指不定从哪借的银钱,饴糖什么的,她还能杠过自己?
“好,三包饴糖,三两银子,您先到店里,要不您先付?”卖给谁不是卖啊,掌柜的也不客气,直接拿出了店中最好的糖。
“什么?几块糖你要三两银子,抢劫啊?”王海艳一听这价格顿时蹦跶着往后退了两步。
“这是本店最好的饴糖,精纯提取,入口香浓不黏牙,三两银子乃是公道价,你若不信可以去整个齐河郡打听打听。”
掌柜也烦了,说罢冷哼一声,“你要不要,掏不起钱是不是?没钱你跟人家争抢什么?”
“谁说我没钱!你急什么,我还能缺了你的。”王海艳僵硬地在细麻布里掏了半天,终于从裤兜子处掏出了一块仅剩的碎银,可银子却明显不太够三两。
王海艳的脸上终于有些挂不住了,嘟囔道:“要不,你再便宜点,都买三包了,你不给让点钱吗?”
“呵!钱不够是吧?”掌柜对王海艳的鄙视越发明显起来。
“我钱不够,你就能确定她有?三两银子的糖,我看你也就是忽悠我吧!她家攒了小半辈子才能盖得起房子,三两银子都快够她家吃小半年了,她能舍得拿出来买糖?!”
王海艳不服,她才不信,江溪现在还能拿出三两银子,买饴糖这种没什么用处的东西呢!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很明显,她就是那匹骆驼,而江溪,在她眼里,连马都不是。
盖房子,那可是花钱如流水的大事啊!江溪才赚了几天银子啊,盖房肯定也是打肿脸充胖子,背后指不定怎么哭呢,还买个屁的饴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