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林氏腾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吐白沫子了?谁吐白沫子了?”
他们一家能在彩石镇安安稳稳地呆着已是不易,把知味轩经营下去更是不易。
现在正是知味轩刚要蓬勃发展之际,出点什么事对他们来说都是致命的。
大壮抹了一把额头上地汗,堂堂七尺男儿,连声音都急出了哭腔。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呀!不过那伙人都穿的绫罗绸缎的,一看就不好惹!他们非说我们在菜里放了不干净的东西,好多客人都吓跑了。”
“放他娘的狗屁!我看他们是来砸老娘场子来了!”
郭林氏把袖子一撸,立时拿出了曾经在卧虎山上干仗的架势。
不过这也不怪郭林氏脾气太过暴躁,江溪前脚刚到知味轩,轩内就出了这等事,若说是没有人在其中动手脚,只是巧合的话,的确不足为信。
三个人匆匆忙忙跑到大堂时,就见堂内乱糟糟的,一群身着锦衣之人围在地上高声大呼:“公子!”
一个小帮工被这场面吓得躲到账台边,死死拽着郭星南的衣袖瑟瑟发抖。
“石头!你不赶紧出来帮忙,躲那干嘛?”
郭林氏本就让那群人吵得烦躁,抬眼扫见小帮工躲躲闪闪的样子更是来气。
石头显然是没想到郭林氏会跑出来的这么快,被她这一嚎,差点一屁股坐地上,但还是咬着牙极不情愿地又瑟缩着跑了出来。
现场情势紧张,江溪三步并做二步跑到那群人身边一看,只见地上躺着一个跟小雨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
此刻那少年正全身抽搐,面色青紫,口吐白沫。
是癫痫。
“你们几个守在这知味轩,相关人等一个都不准离开!我带着公子赶紧去附近找大夫!”
一个身着短打的汉子顾不上其他,果断抱起少年就要离开。
江溪一把拉住那人,急道:“你快把他放下!你这样做会伤到他的!”
“滚开!耽误了我家公子的病情,你十条命也赔不起!”
方侍卫又急又怒,膀子一甩想从江溪手下挣开,没承想江溪看上去是一个娇弱妇人,手劲却一点也不小,抓在他胳膊上的手不但没有被甩开,还更加用力了些。
“你别动!你看他嘴里都流血了,肯定是咬到舌头了,你现在去找大夫根本来不及,怕是到那时他的舌头都咬掉了!”
江溪皱着眉,“快把他放下,我能救他!”
“你能救?”方侍卫在郭林氏和江溪的身上扫视了一圈,仍是不信,“一个不入流的村妇也敢说能救我家公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他们知味轩是一伙的!”
“我家公子近两年都没有发病了,若不是你们知味轩从中动了手脚,断然不会造成如今的结果!我不管你们受了何人指使,若是我家公子……”
方侍卫还欲再说下去,江溪却见少年已经瑟缩成团,嘴角血沫越积越多。
当下也不敢再跟他啰唆下去,一个劈手就砍在了汉子颈部,把少年夺了过来。
旁边的大壮和二壮也是眼疾手快,趁着林侍卫吃痛,赶紧上前合力把汉子暂时制服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