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孩子,这话骂的很重,就连周边的学子都替江溪频频皱眉,可江溪却不怒反笑,“书院容不得污垢,到底是我长舌妇,还是你内心肮脏不堪,你没点数吗?”
说完,江溪还故意走过去用手绢擦了擦李万虎碰过的桌子,然后十分嫌弃地把手绢扔到了一边。
李万虎正又急又慌,哪经得江溪这般挑衅,握起拳头竟要向江溪打去,可他却忘记了自己一个小孩子根本就不是江溪的对手,被江溪一脚就踹翻在地。
范烟槐本来还以为江溪只是为自己的孩子鸣不平,图个嘴爽,可看到李万虎这般表现,心里也不禁起了疑虑。
“好。既然如此,王海和李万虎你俩就互相搜查一下吧。”
没有在小墨的书袋里翻出银两,李万虎虽然满腹疑问,可那些银子是他亲手放的,就算没在小墨的书袋里,那也肯定不会平白跑到他那去了。
所以即便是搜查,李万虎也没在怕的,为了掩饰自己,李万虎甚至还哼起了小调。
可王海刚打开他的书箱就被惊得嗷了一声。
“这……这有好多银子……”
说罢,王海还特意把那包袱拿出来抖了三抖。
李万虎转头一看,脸色顿时苍白,嘴里的小调也彻底吓没了,这包袱……怎么在他的书箱里?
“银子?!快拿来我看看!”范烟槐显然也认出了包袱,赶紧说道。
他这临风书院虽说办学风雅,可上有官府需要打点,下有学子所需一应事物需要购买,花费也着实不是个小数。
何况交这份束脩的新生,他是真的得罪不起。
王海有些疑惑地把手中的包袱恭恭敬敬递给了范烟槐,顺便还抬头看了李万虎一眼。
这小子家这么有钱的吗?丢了十两银子不说,自己手里竟还有这么多。
早知道就多问他要几块饴糖了,亏了。
范烟槐把包袱拿在手里掂了掂,又打开确认了一番。学堂里的一众学子都看傻了,这么多银锭子,可不像是平常零花的碎银啊,看数量,倒像是谁的束脩钱。
“原来束脩是李万虎偷的,他还贼喊捉贼!王海跟他是一伙的!”
“课间的时候,我就见李万虎偷偷摸摸的,还以为他要找什么东西,原来是想着怎么诬陷小墨!”
“还说人家小墨恶心,我看他们才是最恶心的人吧!”
“夫子,我们不要跟这样的人一起读圣贤书,他不配!”
一时间,学子们你一言我一语,把矛头纷纷指向了李万虎和王海。
李万虎顿时觉得双腿一软,咣当一声就瘫在了王海的桌案上。
他完了,彻底完了!
“好!好啊!”范烟槐找回了这份束脩,看着小雨和小墨眼角流下了两行浑浊的泪水,平日里他最是喜爱小墨,虽不过几天的相处,可他一直当小墨是自己的得意门生来教授。
谁也不知道,当王海告诉他束脩是小墨偷盗了时,他是多么的心痛。
他痛的不仅仅是这些钱财,痛的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眼光,竟然会在年迈时出了差错,痛的更是他的一份爱才惜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