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课间结束的学子们刚刚回到学堂,就见范烟槐背着手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我范烟槐育人多年,没想到竟教出了鸡鸣狗盗之辈!”
学子们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一句话也不敢多问。
“宋棠雨,宋墨觉!站起来!”
“老夫念你俩诚心向学,又才思敏捷颇可造诣,平日里对你们也算多加关照,你二人又做了些什么?!竟然偷盗新生的束脩和其他学子的财物!”
范烟槐恨铁不成钢地说着,一双眼睛都有些红了,双手更是颤抖地难以抑制。
“你们到书院读书,若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我,何必做这等事作践自己!”
小墨和小雨站在桌案前,还有些懵,心情刚好一些的葡萄赶紧替小墨申冤。
“夫子,小墨是不会偷东西的。”周葡萄道。
“我们真的没有偷!”小雨皱眉。
可不狡辩还好,这一狡辩之后,范烟槐更像是被验证了什么,登时便气急败坏,把桌案上的砚台哐当一声就摔到了地上。
“若是没有人亲眼看到,老夫还会随便冤枉人不成!”
“对,我看到了。”此时,一个身材矮胖的学子起身说道。
“刚才我看到小墨和小雨去过夫子的书屋,还拿了些什么东西出来。”说完他还舔了舔嘴边残余的糖渣。
这个学子正是王海,刚才他已经跟李万虎说好了,只要他起来指认小墨和小雨,等散了学李万虎就还会给他一块饴糖吃。
想想饴糖的甘甜,可真是美味呀!
“夫子,我娘今早上让我给王家舅父带的银钱也不见了!”李万虎也赶紧配合道。
小墨毕竟年纪小,被夫子训斥本就害怕,这会儿见同窗王海和李万虎也纷纷指责自己,顿时脸色吓的发白。
“我……我没有偷!”小墨焦急地喊道。
“有人亲眼所见,你竟然还不承认,”李万虎往前凑了凑,心里虽然紧张的要死,面上却依旧义正词严,“小墨,我一直以为你家虽穷可你志不穷,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夫子,小墨偷了钱,肯定放在自己书袋里了!他不承认不要紧,只要翻看他的书袋,真相就必将大白于天下!”
事情迟迟敲定不了,王海想着另一块还没到手的饴糖,有点着急。
赶紧搜,只要搜了小墨的书袋,一切罪名就会被落实,李万虎欠他的那块饴糖也就跑不了了。
“夫子,小墨他就是个小偷,他天天装乖巧就是为了骗您!他根本就不配做您的学生,不配做读书人!”
“对!葡萄,你也看清楚了,小墨他肮脏无耻,他骗夫子也骗你!偷了东西还不承认,一想到跟这样的人在一个村住着,我都觉得恶心!”
李万虎一想到自己和阿娘受到过的来自小墨一家的欺压,内心的仇恨之火便越燃越烈,他恨不得借着这一次的事,能把小墨活生生砸进臭泥潭里,永世不得翻身。
“肮脏无耻?不配做读书人?”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女声蓦然从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