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长大人还好说,这要是牵扯到皇上头上,那事情可就大了去了,一个说不清楚,九族皆灭也是有的。
周鹏被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裆下顿时一片濡湿。
竟当真如小墨所言,尿了裤子。
“没有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我绝不可能造反的……”周鹏苦着脸连连摆手。
“那你是什么意思?知法犯法,江娘子好心帮你指正,你还不服气,此事就算闹上京城,也是你的错处。”
简荼春的属下可都是战场上下来的老兵油子,近几年又跟着简荼春在这一带维持治安,对于周鹏这样的小人,也是见惯了的。
见他们神色如此肃穆凛然,周鹏还以为自己真的要玩完了,二话不说,跪爬着就要去抓他二人的裤脚,想要巴结求饶。
怎奈那简荼春的手下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抬脚就给他踹到了一边。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你头脑里装的都是泔水吗?你污蔑的乃是江娘子的家人,向我求饶作甚!”
周鹏无法,只得又转头跪爬到江溪面前,可他心里对江溪恨得牙根痒痒,又怎么会真的老老实实给江溪道歉。
趁着众人不注意,周鹏从地上一个窜起,就要往江溪扑去,在别人眼里,只觉得周鹏是求饶心切。
可站在江溪的角度,却分明看到周鹏眼中那阴鸷的恨意,以周鹏的力气和角度,若是当真扑到江溪身上,江溪被摔出几丈远那都是轻的。
只可惜,周鹏这一招对毫无身手的妇人或许有用,对江溪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只见她在周鹏近身前,状似无意地转了个身,周鹏刹车不及,咣当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噗!咳咳!”
前几日天气阴沉,大雨虽没有下到他们这边,却尽刮了几日大风,此时地面干燥多尘,周鹏顿时被蒙了一脸。
江溪也不戳破他的计谋,凉凉道:“周大人的歉意,我一个无知小民可受不起。我看你与其在这浪费时间,不如赶紧回家清点家产,想想如何把自己逃徭役的事情交代清楚,免得祸连全家才是。”
江溪把全家两个字咬的格外清晰,周鹏几乎在瞬间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周葡萄。
他们家谁都可以出事,但连累葡萄那绝对不行。
虽说葡萄是个女孩,可他们全家就是省吃俭用也要供她读书,因为他们知道,大户人家的女子都是读书识字的,唯有如此,葡萄才能嫁个高门大户的人家。
他爹费尽心机给他谋官职,那说白了,也是为了他家的宝贝葡萄将来能有一个硬实一点的娘家。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放过我吧!葡萄可是把你家小墨看成是最好的朋友,就算看在小墨的面子上,也不要连累葡萄啊!”
周鹏这下是真怕了,趴在江溪的脚下哭地天崩地裂,嗓子哑着哼哼的,眼泪鼻涕混着一脸的泥土,活像个唱戏的。
要不是现场的气氛不够欢乐,江溪还真以为他下一句要给自己唱个“蓝脸的窦娥顿盗御马”……
“竟然拿孩子挡,是不是给你脸了?狗屄出的,赶紧滚远点!少在那耽误亭长大人的正事!”
简荼春的属下被周鹏吵的不行,挖着耳朵照周鹏的屁股又是一脚,他脚劲大,把周鹏踹的当场就卡壳了,只得连滚带爬的跑了。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众人见没戏可看了,本纷纷准备回家,却见亭长的两个下属,啪的一声打开了手里的箱子。
“亭长大人病已多时,承江娘子大恩,才得以根除病灶,刚才江娘子走的急,亭长大人派遣我二人把诊金给您送来。”
一排排整齐的银锭子在夕阳中显得格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