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溪说他医术不精,却让他听着有些不爽。
虽说他能治的病症确实没有几个,可这些年他在彩石镇卖药材收诊金,也算是收入不菲,这就是对他能力最好的证明。
江溪一个无知村妇,还想反过来教训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更何况,彩石镇若是离了他这个大夫,还怎么活下去,此事就算是闹大了,那众人也是向着他的。
“好,打赌就打赌,就凭你这种猪脑子还想治病?我不但可以跟你打赌,我还可以叫里正,不,叫亭长来作证。你若是能把李老头这条陈年老断腿给治好了,我转身就卷铺盖走人。”
孙树田一生气,也当场发下了毒誓。
两个人相对而坐,以两天为限写下赌约,喊了村里人直接去镇上送给了亭长。
直到孙树田走后,李大娘一颗颤颤巍巍的心还在突突狂跳,她家老头子还能站起来,这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江溪啊,你真的能把我家老头子的腿给治好?”她实在是怕江溪只是一时赌气之谈,空为美梦。
“能治好。”
其实刚才江溪就已经查看过李大伯的伤腿,那断腿虽已日久,但好在李大娘平日里护理得当,腿部肌肉和神经都没有出现什么无法挽回的损伤。
况且,李大娘他们夫妻虽然在这个朝代已经算是大娘大伯级别的了,可也不过才三十几岁的年纪,身体机能还不错,若要治疗,并不难。
“你若信我,两天时间,我确实可让大伯拄拐下地,但这只是尝试,不可负重。日后需多加照料,若要自如行走,起码需要三个月后。”
“三……三个月后,就可以……走路了?”李大娘仍有些不敢置信。
若是真能恢复如初,别说三个月,就是三年他们也愿意啊!
“不过,”江溪见李大娘这般激动,虽有些不忍但仍是开口道:“此事李大伯还需要受点罪,他旧伤日久,恐怕腿骨早已畸形,须得断后重生才行。”
李大娘原本兴高采烈,闻言明显怔愣了一下。
把腿再次打断,那需要多大的勇气,承受多少的痛苦。若是后续再医不好,岂不是白白活受罪。
“治,我治。”
就在这时,李大伯也从睡梦中懵然醒来,“只要最后还能站起来,受多少罪我都治。”
这几年,他亲眼看着李大娘从一个娇俏妇人变成如今鬓发灰白的模样,他再也不要忍受,卧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的日子。
李大娘看着自家男人眼中的坚决,再也忍受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在李大娘家一番忙活之后,江溪回到家已是晌午,吃过午饭后,江溪便带着小雨和小墨去镇上的学堂临风书院跟夫子说了一下,顺便交了束脩。
大晋朝虽然尊师重教,但像彩石镇这般偏远的地区,能让孩子上学的也没有几家。
临风书院的夫子范烟槐又是个惜才爱育的,见了小雨和小墨后也欣然同意。
但怕两个孩子第一次上学堂,会因坐不住而耽误课程,所以让他们下午先试学一下。
江溪把两个孩子送下,算了算时间,准备先回家看看李大伯,稍后再回来接他们。
可刚出门就遇上提着书箱的李万虎,这才想起来今日事多,自己竟然忘记给小雨和小墨准备书箱了。
李万虎远远看见江溪,还以为她是早上见自己和葡萄来上学堂,特意来过过眼瘾羡慕一下,脸上的神色立马就高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