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鹏这话一出,周围的村民转眼间炸开了锅。
“听说咱齐河郡新换的太守,原是京城里的大官,大家都想巴结。现在各个村镇里正亭长都在举荐新人,里正也在隔壁仲宫镇上给周鹏寻了个好差事呢。”
“呦!咱村里正的手能伸那么长呢?”
“啧,这不还有王家嘛,”知晓一些小道消息的村民赶紧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听说里正为了这事,跟齐河王家的院里一个管事搭上线了,塞了不少钱呢。”
“如今啊,只等新太守在这批人员名字上点个印,就能走马上任了。”
眼见自己要当官的事情村里的人知道的不少,周鹏的脸上也越发神气起来,对江溪更是连个眼神都不愿再施舍,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村民们说话的声音不小,江溪也听出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这周鹏表现的如此目中无人,竟是还没上任就在耍官威。
不过,管他要当什么芝麻官,与小墨受到的心理伤害相比,江溪根本不放在眼里。
见周鹏要走,江溪一把反剪住他的胳膊。
“姓江的,你…你……”周鹏本来还想发威,可随着江溪手上一用力,只听咔吧一声,肩肘被卸,周鹏登时就疼的鬼哭狼嚎起来。
“哎呦!我滴个天爷咧!可使不得呀!我家大鹏马上要做官了,这手可不能废呀!”
刚刚缓过气来的冯氏一睁眼就见这番景象,双腿一软,吓得当场瘫跪了下来。
“江娘子你大人有大量,既然救了我家葡萄,就给她留个全乎爹吧!”
冯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围在旁边的村民都看的十分揪心,生怕她一口气上不来,直接翻了白眼。
唯有江溪眸中仍旧坚决,“给小墨道歉!”
“我特么……啊!”周鹏一想到自己以后的锦绣前程,哪愿意做出给小娃儿道歉这种伤面子的事,可他刚要骂人,胳膊上便传来一阵剧痛。
“我…我道歉,我道歉!”短短几息时间,周鹏已经疼得满头大汗,当下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里子了,杀猪般地大叫道:“对不起,小墨对不起!我不该没有证据随便诬陷你,我错了”
“早有这觉悟,哪还至于受这皮肉之苦。”
江溪也不是故意难为周鹏,见他已经道歉,手下一抬一松,又把关节恢复了原位。
这一卸一按间,周鹏感觉自己好像从阎王殿前打了转似的,捂着自己的胳膊,忍不住在众人面前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涕泗横流哭出鼻涕泡泡的样子,活像个被人抢了糖的二傻.子,哪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各人回到家后,此事很快便在村里传扬开来,自知惹了事的李万虎和几个孩子,吓得躲到村西头河边的柴火垛里,连面都不敢露。
夕阳西下,几个找不到孩子的村民,在村子周围焦急的转来转去,就算彼此遇见了,也不好意思打招呼。
自家孩子为啥不敢回家?谁也别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