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懿然微笑着行了礼,便快步随着父亲走向书房。
到了书房,李端文吩咐侍从李福让所有人出去守着,便慢步走到桌后,坐到太师椅上,目光直视自己的嫡幼女,这是他最疼爱的女儿。
但如今似乎有事瞒着他,而这件事也许和皇家有关,甚至是他的女儿成为皇后的原因,他内心隐约有个猜测,但不敢确定,不过他希望这个猜测是真的。
只有这个猜测是真的,他的女儿在宫中才会好过些,才能在一开始更容易的站稳脚跟。
李端文沉默一会儿:“月牙儿,你是不是有什么没有告诉父亲?”
月牙儿是李懿然的小名,李懿然出生时,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星,只悬挂着一方弯弯的月亮,又因为她母亲生她时早产加难产,好不容易才母女均安的生下来,因此她的体质生下来时极差,当时她父亲听人说手指甲上如果有月牙儿,那代表着健康,因而给李懿然取了个“月牙儿”的小名。
这代表了李端文对女儿深沉的爱与期望,说来也怪,当初被说夭折之象的李懿然虽说幼时体弱多病,一年总是要喝几回药的李懿然竟安安稳稳的长大,到了如今及笄之年的她身子甚至比寻常人还要好些。
李懿然笑了一下:“父亲,我曾与皇上见了几面,虽不多,但女儿能确定皇上对女儿还算喜爱吧。”
“女儿与皇上第一回见面,是皇上微服私访,当时皇上似乎对女儿影响深刻,只是当时女儿并未看见皇上。”李懿然垂眸。
“欧?”
“第二次见面是女儿去桃晴蹊买首饰,当时看中了一根簪子,谁知他竟与我抢,女儿问店家作价几何,店家说三十两,女儿虽不舍,但实在喜爱,便想着忍痛买了,谁知皇上竟对店家说他出四十两,还目光挑衅的看向女儿,当时女儿只看了他一眼便走了,谁知他竟追了上来。”
“......“李端文抽了抽嘴角,心想:皇上,您在微臣心中的形象崩塌了...“月牙儿,之后的事不必多说,你只告诉为父,你是之前就知道你会成为皇后?”
李懿然笑着把目光移向了房中挂着的那副字,李端文的目光也移了过去,随后看向李懿然:“皇上的字?”
李懿然点头:“没错,我有一次见到了他的字,我便知道了他是皇上,不敢自作聪明,加之当时与他情分不错,便挑明了他的身份。父亲,我并不知道自己会成为皇后,但是却知道自己一定会进宫,且身居高位。”
端文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懿然,心中又是酸涩,又是欣慰:“月牙儿,此事你不得向任何人提起。”
见李懿然点头方松了一口气道:“我们去寿安阁吧。”
李端文说罢,行至门前,身体背对李懿然,叹了口气,方说:“月牙儿,父亲只求你在宫中好好活,什么家族,什么父兄前程,你统统都不要管,你只需做好一个为后为妻的本分。”
李懿然只感觉胸口发闷,眼中好似也有些湿润,想起这十几年的种种过往,想起父亲对她的好,她哽咽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