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见完杨戬,因为心里记挂着李师师的病情,也无心再到慕容贵妃那里去,而是到了御花园散心。
“陛下,天凉,小心龙体,还是回去吧。”
走了一会,天气越发见冷,徽宗的体质本来就不怎么健壮,吴呈海担心他受凉生病,便小心提醒他回去。
徽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也不知李爱卿的病情怎么样了,真想去看看她。”
徽宗一生风流,有过很多女子,但能让他这么牵挂动心的却为数不多。
而李师师虽然只是烟花女子,但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被她迷住,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份不被朝臣所接受,他早就已经把她纳入后宫,让她日夜陪伴在身边。
“陛下已经派了御医去给花魁娘子医治,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陛下不必太过忧虑,以免伤了龙体。”吴呈海劝道。
徽宗再次长吁了一口气,说道:“但愿吧。”
这时又飘起了雪花,吴呈海再次说道:“陛下,回去吧,别冻坏了身体。”
徽宗点了点头,跟着吴呈海回寝宫,但走到长廊拐角的时候,突然看到对面园门处有一个宫女引带一个男子匆匆进了内宫深苑。
“去看看那个人是谁?”徽宗怀疑自己被绿了,脸色阴沉说道。
吴呈海应了一声,然后派了身边一个跟着的年轻内侍去打听。
那个年轻内侍去一会儿,回来说道:“回陛下,那是太医院的卢华太医,他是来给崇德帝姬看病的。”
帝姬就是公主。
荣德帝姬是徽宗第二个女儿赵金奴,也是太子赵桓的亲妹妹。
“什么,奴儿生病了?”
徽宗扭头看了一下吴呈海,问道:“怎么没有人告诉寡人?”
吴呈海也是刚听到这个事情,说道:“奴婢也不知道。”
“去奴儿那里。”
徽宗虽然对太子赵桓不太满意,但是对于赵金奴这个女儿却是非常喜爱的,视如掌心之宝,只要是她喜欢的都会想方设法给她找来。
荣德帝姬的寝宫。
八个宫女分列在床的周围,另外一个穿着不一样服饰的宫女站在床头边。
太医卢华坐在床边,床帐是放下的,一只雪白如玉般的娇手从里面伸出来,手腕上盖着一块手帕,卢华隔着手帕在号脉。
还没有等卢华把脉号完,就听外面有人喊道:“陛下驾到。”
珠帘卷起,徽宗走了进来,屋里所有的人全都跪了下去,就连荣德帝姬赵金奴也从床上下来迎接。
“参见陛下。”
徽宗没有理会那些人,径直走到赵金奴面前,赵金奴款款下拜道:“女儿拜见父皇。”
“奴儿免礼。”
“谢父皇。”
徽宗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赵金奴,发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人也有些瘦了,问道:“奴儿,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怎么才几天没有见你就变成这样了?”
赵金奴年纪不大,大概也就十六、七岁,五官精美,容颜娇俏,气质高雅。
“女儿没什么不舒服,只是最近胃口有些不好,吃的比平时稍微少了一点。”赵金奴说道
随后她扭头看了一下站在床头的那个宫女,暗自责怪她不私自该叫太医来,要不然也不会惊动徽宗。
原来,卢华并不是赵金奴自己叫来的,而是她身边这位贴身宫女背着她叫来的。
徽宗扭头看了一下卢华,问道:“奴儿到底有没有病?”
卢华说道:“回禀陛下,荣德帝姬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体弱,臣开几副药吃了就会好。”
“那就赶紧回去抓药吧。”徽宗说道。
“是。”
卢华不敢耽搁,马上离开回太医院配药去了。
徽宗拉着赵金奴的手坐下,问道:“奴儿,为父见你面带忧虑,可是有什么心事?”
赵金奴微笑说道:“女儿又没什么烦恼,何来的心事?”
徽宗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你没有对父皇说实话。”
“没有,女儿说的是真的。”
跟着她看了一下那位私自帮她请太医的宫女,说道:“不信您问竹雪,她每天都跟着女儿,女儿有没有心事她最清楚。”
徽宗看了一下雪竹,问道:“奴儿最近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雪竹低头说道:“回陛下,帝姬她每天就是写字、画画,要么就弹琴,没什么烦心的事。”
徽宗沉着脸说道:“你说的是实话吗,要知道欺君可是要杀头的。”
雪竹吓的跪了下去,伏在地上说道:“奴婢不敢欺瞒皇上,所说句句事实。”
“父皇,女儿都说没心事了,您怎么不相信呢。看你把雪竹子吓的,她可是女儿最贴心的宫女,您怎么能够这样吓她呢,父皇!”
赵金奴拉着徽宗的手轻轻摇着撒娇说道。
徽宗最怕的就是她撒娇,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好好,父皇不问了。但是你得答应父皇,一定要好好吃药,好好吃饭,要不然父皇也会不高兴的。”
“好,女儿答应父皇一定吃药,吃饭。”
徽宗在赵金奴这里做了大概有二十几分钟,便起身离开了。
从赵金奴的寝宫一出来,徽宗立刻对吴呈海说道:“去查一下奴儿最近都在做什么?”
徽宗知道赵金奴没有对他说实话,但又不能逼问她,所以只能暗中派人去调查清楚。
“是,奴婢马上叫人去查。”吴呈海应道。
赵金奴的寝宫里。
赵金奴坐在床边,一位宫女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回禀公主,陛下已经走了。”
虽然徽宗已经下令把公主改成帝姬,但赵金奴并不喜欢这个称呼,除非是当着徽宗的面,其余时候她身边的人全都还是叫她公主。
赵金奴松了一口气,然后对雪竹说道:“我都说了我没有病,你还偷偷的背着我去叫御医,这下好了,被父皇发现了,没病我也得吃药了。”
雪竹非常委屈的说道:“这也不能怪奴婢啊,谁让您每天茶饭不思,尽是发呆了,奴婢也是担心您的身体垮掉。您可是陛下最疼爱的女儿,要是出点什么事情,我们所有人的脑袋都保不住。偏偏您又不肯看大夫,又不准告诉陛下,那奴婢之好先斩后奏帮您请了。”
赵金奴也知道雪竹是为了她好,不该把事情推到她身上,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说道:“好了,这事就别再提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是。”
周围那八个宫女退了下去,只有雪竹一个人留下伺候。
赵金奴坐在床边又开始发呆,雪竹上前轻轻喊道:“公主。”
赵金奴抬头看了她一下,问道:“什么事?”
雪竹也不好告诉她又发呆了,说道:“公主,我去给您打水来洗漱了吧。”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