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崽被他死死压在前爪下,锋利的爪子刺进它温热的肚子,渗出点点血迹,淡黄色的绒毛散落一地。可它仍在奋力挣扎,两条乱蹬的小腿好几次都差点划到他的鼻尖。
“唧唧——啊!”
确认没人过来后,他一口咬断了它的脖子,舔舔从小白牙上滴下来的血,眼睛里闪过兴奋的光。
好几天没吃了。
饿。
他用爪子按紧它,用嘴“刷刷”扯下带着点皮的鸡毛,大口大口地从骨头上贪婪地撕下肉,毛茸茸的小脸上糊满了血迹。
过了一会儿,他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从灌木丛里爬出来,满足地舔着嘴角。
他先跳到小溪里洗了个澡,洗干净后跳出来抖了抖毛,磨磨蹭蹭地走到丛林深处,找了个能晒着太阳的地方趴下来,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细软的嫩草轻轻挑逗着他湿漉漉的黑鼻子。
“阿、阿嚏!”
他翻了个身挠挠鼻子,伸直后腿,让阳光把自己烤干。
此时还不能睡觉,他只是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小狗崽子!”
方才男人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又在耳朵里响起。
“眼睛不好,”他想着,动了动大大的耳朵,“谁是狗了,老子是狐狸!”
“刚刚那只鸡的味道还不错,就是太凶了。哈欠~好累。”
他又翻了个身侧躺了一会儿。待阳光不再眷顾这块丛林中的小小空地了,他就站起来离开,绕过破破烂烂的山神庙,钻到一个堆了些稻草的树洞里,蜷起身子咬着尾巴睡着了。长长的胡须,在月光下反着银白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