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弓徐二郎见过,被老邢放在一个箱子里,上面用上好的牛皮纸包裹。
老邢打开箱子,将里面的弓和弓弦交给徐二郎,“弓弦你自己装,需要多大的劲道你自己把握。”
接着他又拿出十几支箭,“就这么多箭了。”
徐二郎接过东西,对老邢道了一声谢转身要离开,却被老邢有一次叫住。
老邢拿出两锭银子塞到徐二郎的手中,“你说的不错,咱是两辈人的交情了,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听我一句劝,要是真的遇到什么事儿,就跟你爹带着你奶奶离开,以你们爷俩的本事到哪安不了家啊?”
“我知道了,老邢。”徐二郎点点头,“明天要是再有人来问你,你还是说没有见过我。”
看着徐二郎离开的背影,老邢叹了一声,关门熄灯。
徐二郎在老邢家附近一直等了一个时辰,确定老邢确是没有告密的举动之后才放心离开。
现在他最趁手的武器,毒药都已经到手了,剩下的就是救人计划了。
他将刀在箭头上划开几个槽,将研磨好的毒药粉末涂在槽上,又沾了些水,天寒地冻,水很快就结成冰将那些毒药粉末封在箭头上,只要这些箭头射在人的身体里,箭头上的冰很快就会被人的体温融化,那些毒药也很自然就进入了人的身体中。
做完这一切,徐二郎就朝着陈冲住的地方走去。
如果他爹和奶奶真的是被陈冲亲自抓走的,那很大的概率就被陈冲亲自看押着,因为在他看来,李野猪这样的人说不定一发怒就会用他爹和奶奶的命来泄愤,但是陈冲在没有抓到他之前显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来到陈冲住的地方,徐二郎并没有着急动手,他先是把周围的地形观察了一遍,确认好救人之后的逃跑路线,才攀上陈冲那处宅子的屋顶。
天快亮了,徐二郎趴在屋顶,一边运转呼吸法抵抗寒冷,一边关注着院子的动静。
他不知道陈冲在不在这里,也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人,他不敢冒险,因为他没有试错的机会。
天很快就亮了,院子里传来交谈的声音,徐二郎从假寐中惊醒,他探出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就看到陈冲和李野猪两个人站在院子中争辩着什么。
他慢慢缩回来,当初在山上,那么昏暗的环境自己的偷窥都能被陈冲察觉,现在青天白日,他不敢那么正大光明地偷看。
院子中的陈冲看着显然是暴怒到极致的李野猪,心平气和地说:“我可以肯定,徐成修没有死,只是被藏起来了。”
“不管死没死,这小子敢对我们下黑手就是不行,他现在还没什么本事呢,等以后让他有了本事,或者相国寺要到了,这小子还不是得对我们所有人痛下杀手?”李野猪在院子中咆哮。
陈冲叹了一口气,“你要是不那么冲动当着他的面杀徐家村的人,那就不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李野猪重重哼了一声,梗着脖子道:“别的我不管,今天必须要封城,让刘铭派人和我们一起搜。”
“这样不妥。”陈冲摇头,“现在还没到暴露刘铭的时候,万一这个时候相国寺的人来了,那咱们的一切后手都会暴露,得不偿失。”
“那就不封城了,但是得让刘铭派人,他是县丞随便什么名义都行,万一暴露了就随便推个人出来顶罪就行了。”李野猪退而求其次。
“可以。”陈冲点头,然后问道,“昨天让王志洲去查的人查的怎么样了?”
“王志洲查过了,那两个女子一个前些日子就出门了一直没有回来,还有一个昨天去了县衙。”李野猪看着陈冲,“可以肯定救走徐二郎的人就是刘铭的女儿。”
陈冲皱起了眉头,他在院子中踱步,李野猪没有打扰,过了一会儿陈冲站定,“我去找刘铭,不管刘秀秀知不知道内幕,都要立刻从她这里掐断。唉,我是真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神通广大,连刘秀秀都能被他拉下水。”
陈冲带着李野猪离开,徐二郎并没有立即动手,他要知道宅子里还有多少人。
确定陈冲和李野猪走远之后,徐二郎从身下掀起一片瓦片扔到院子中。
瓦片落地发出脆响,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黑衣的人从后院中走出来。他刚看到地上摔碎的瓦片,就立刻抽出腰间的长刀朝四周的屋顶扫视。
徐二郎早已弯弓搭箭,在那人看到他的一瞬间,松开了紧绷的弓弦。
黑箭如芒。
鲜血飙射,箭矢扎在那人的大腿根部。
那人倒地大喊,很快就又有几人从后院走出,徐二郎站在屋顶,一一锁定目标,将箭壶中的箭一根根射出。
每支箭矢都化作一道乌芒准确无误扎进没一个人的大腿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