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李族长大惊,赶紧和报信的人一起赶往李二家。
金翠巧已经被人救了下来,并没有死,不过她羞于见人,干脆闭着眼睛装死。
李族长手放到她鼻息一探:“人还有气,旺财,你赶紧去将天宝媳妇请来。”
李旺财还没来得及走,金翠巧忽然睁开了双眼:“不要,不要请她过来。”
李族长惊讶道:“李二家的,你醒啦,你没事吧?”
金翠巧都不敢抬头看他,呐呐道:“我……我没事。”
“翠巧……”救下她的妇人道,“好好的,你怎么这么想不开,要寻死呢?”
金翠巧只是落泪,一个字都不肯说。
妇人急道:“是不是村子里有谁欺负你了,族长大人就在这里,你告诉族长,他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金翠巧结结巴巴:“没……没有……”
妇人见她脸色不对,李族长也发现了,气道:“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我问你!你到底为什么要寻死?”
金翠巧再度落泪,死咬着唇,还是一个字都不肯说。
李族长见她哭的可怜,也不好再逼她,正要请妇人暂时留下看住她,又人急急来报:“族长,不好,李春魁和李春富两兄弟打起来了。”
金翠巧顿时浑身一颤,脸色惨白。
李族长根本没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他气愤道:“你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失惊打怪的,这两个小子从前又不是没打过架。”
“族长,这一次打架不同以往,两个人往死里打啊,李春富死死掐着李春魁的脖子,大骂李春魁害他得了脏病……”
一听到脏病两个字,金翠巧惨白的脸色渐渐涨得通红,她死死的咬住了牙齿,目光里满是恨意。
报信的人继续道,“村里人一听是脏病,没哪个敢上前拉架,族长你再不过去,就要出人命了。”
“什么,这还得了。”
李族长马不停蹄赶往李春魁家里。
李春魁家门口早已围了一群人,兄弟两个打的滚到一处,两个人脸上都像开了铺子似的,满脸鲜血,李春魁还被打掉了一颗牙。
李春魁嗷的一声嘶吼,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骑到李春富的身上,两眼冒出嗜血的狠意,双手紧紧掐住李春富的脖子,嘴里骂道:“你个死小子,还想要老子的命,也不瞧瞧你……”
李族长气的要死,大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住手!”
李春魁早已经打红了眼,哪里肯放手,李族长骂旁边的人道:“你们都是死人啦,就看着他们两个打!”
旁边一人很是委屈道:“族长,这不能怪我们啊,李春富说李春魁得了要人命的脏病,还传染给了他……”
李族长再度惊愕,眼见李春魁反败为胜快要掐死李春富,他什么都顾不得,冲过去一把将李春魁揪了下来。
李春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喘完气,他艰难的爬起来,扑通跪在李族长面前:“族长,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李春魁不知从哪里染了脏病,哄我到他家里来坐,故意要传染给我……”
“春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春魁被打的鼻破眼肿,鲜血直流:“族长,他污蔑我,明明是他自己染了病,故意传染给我的。”
“你……你还敢倒打一耙?”
“我怎么倒打一耙了,分明就是你传染我的,冤枉啊,族长……”
李族长愣住了,一时之间难以分辨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这时有人道:“族长,天宝媳妇不是神医吗,请她过来。”
又有人道:“就算是神医来,这种事也无法说清楚吧。”
正在族长为难之际,李春富哭道:“族长,我连村都很少出,也不从胡来,怎么可能会染上脏病,是他……”
他伸手指着李春魁,“四处勾搭女人,镇上,县里的烟花柳地可没少去,还有我们村的金翠巧,也早被他勾搭上了。”
众人皆惊。
李春富又哭道:“不信你们就去问金翠巧,她也被李春魁这个王八蛋传染了,李春魁还骗光了她所有的钱。”
众人更惊。
李族长想起金翠巧上吊自尽之事,恐怕正是因为此。
他顿时大怒:“好你个李春魁,金翠巧可是有夫之妇,你竟敢欺辱……”
“没,我没有欺辱她,是她先勾搭我的。”
李族长不想族里竟出了这样的丑事,当即决定要将二人沉塘,李春魁直接吓尿了。
很快,二人被五花大绑关了起来,命两个村民看着,只等三日宴席之后再将二人沉塘。
谁知到了夜深人静时,忽然闯过来一帮蒙面人,将李春魁劫走了。
三日后,李春蓉被放出了刘府,刘修远连她的身价也不要,还开恩赏了李春蓉二十两银子。
又过了三日,李春蓉含泪嫁给了王阿鼠。
王阿鼠为了显摆自己如今发达了,又娶了娇妻,在村里大肆操办,风风光光的将李春蓉迎进了门。
生怕王阿鼠缠着王福好不放的孙氏见王阿鼠终于成亲了,着实松了一口气。
谁知,新婚没过几天,王阿鼠就跑到县衙门口想去堵王福好,而此时,王福好怒色冲冲的跑到了妙心堂。
“王落花,你也太恶毒了,我好不容易才过上安稳日子,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爹娘我在县衙?”
王落花冷眼看着她:“我根本没有回过王家村,如何告诉你爹娘。”
“你还敢狡辩……”
一语未了,忽然传来一声清喝:“臊他娘的,谁敢对我家花儿大呼小叫,活得不耐烦了!”
王福好神情一顿,循声看去,就看见那边软帘一动,随后走出来一位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年一袭红衣,意气风发,风华万千。
刹时间,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唯有少年,浑身像笼着圣洁的光环,好看的不像真人,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谪仙。
她从来没见过这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一下子惊呆了。
这少年是谁?
若此生能嫁给这样神仙似的人物,别说县令外甥了,就算是皇帝的妃子她也不想做。
忽然,她想起少年刚刚说了一句话,谁敢对我家花儿。
他家花儿?
他是王落花什么人?
难道他就是……李逢君?
“花儿,天宝,应该都是误会,误会……”
一直住在医馆养伤的王青山听到王福好的声音,急着走了出来,他面带微笑的走到王福好跟前。
“福好,你在县衙的事不是花儿说的,我们真的从来都没有回过王家村,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