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李春富父突然惊呼一声,“你脖子上怎么长了这么多红疙瘩,脸上也有一个。”
“许……许是前些日子吃了几个大螃蟹,长了风疹。”
李春富凑上前,瞧了两眼,摸摸下巴道:“我瞧着不像,别是你……”他挑挑眉毛,调侃他道,“女人玩多了,得了花柳病吧。”
“你小子乱放什么屁!”
李春魁气得霍然跳起,顺手抄起桌上的茶盏就佯装要砸过来,吓得李春富笑着跑了。
李春魁追到门口,冲着他喊道,“别忘了,打听清楚了再来告诉我。”
李春富手一扬:“知道了,哥。”
不消一会儿,李春富就回来了,气喘吁吁道:“魁哥,李天宝那厮没回来,就是他媳妇带着他姐夫回来的。”
“他娘的!”李春魁气得猛拍了一下桌子,“这混蛋竟然没回来,老子这口恶气怎么出?”
李春富一屁股坐了下来,自己拿茶杯倒了茶,喝了一口道:“我看那厮八成是躲在他媳妇的医馆里,要不?”
“不行!”李春魁摆摆手,“那厮有些身手,来明的,我们不是他对手,他不回来也好,我们就搞他媳妇。”
“搞他媳妇?”李春富来了兴致,“怎么搞,魁哥你想好了没?”
李春魁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
申时。
“魁哥,快看,李天宝家的马车。”
天气太热,李春魁躲在路边草丛里,太阳斜射过来,他浑身又痒又热,正不耐烦,终于等到看好戏了,他立刻勾起脖子朝马车的方向望了望。
李春富“咦”了一声道:“好生奇怪,这马车怎么走的比人还慢?”
“是呀!”李春魁也觉着有些不对劲,瞧见赶马车的人不是王落花,而是李老爹,他一拍脑袋,猥琐笑道,“不会是昨儿晚上,李国正和他婆娘……嘿嘿……”
他眨眨眼,李春富立刻会意,也笑的猥琐:“所以,今儿连赶马车的力气都没有了。”
说完,他脸上的笑容忽然凝住了,“可是马车走的这么慢,”他朝着路中间的捕兽夹望了望,“很容易就会被他们发现的。”
“那怎么办?”
“魁哥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李春魁气得往他头上盖了一掌:“你个蠢货,什么都不能指望你。”
李春富瘪瘪嘴,很不服气道:“也没见你聪明到哪儿去。”
“你——”
“好了,魁哥,现在不是争论谁蠢谁聪明的时候,马车这么慢的速度,肯定能看到路中间有捕兽夹。”突然,他脑海里有什么东西闪过,“不会是那个死丫头知道我们要在这里埋伏她吧?”
“放屁!他又不是我们肚子里的虫,怎么可能知道。”
“不管她不知道,反正我们肯定是白忙活了。”
“未必!且看着吧!”
李春魁还抱了一丝希望,他直勾勾的盯着马车。
“吁——”
李老爹及时勒住马,然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王落花随后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果然她料想的不错,这路上有埋伏。
早上,她就看到同村的李春富贼头贼脑的往院子里头看,李春富是李春魁的堂弟,两个人沆瀣一气,准没什么好事。
李老爹正气愤的要将捕兽夹捡起扔到一边,王落花朝着路边密密草丛处看了一眼,李老爹会意,将捕兽夹往草丛深处一扔。
“呀!”
李春富疼的惊叫出声,吓得李春魁立刻捂住了他的嘴。
“花儿,上车吧。”
“嗯。”
王落花和李老爹就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继续上马车赶路,李春魁正要探出头来看,忽然从轩窗里飞出一个像是包袱一样东西,正巧落在了他们边上。
“什么东西?”
李春魁正好奇的要打开,忽然看见包袱里有马蜂钻了出来。
“娘诶!是马蜂!”
李春魁惨叫一声,李春富也吓得脸色惨白,捂着被砸的脑袋赶紧起身逃跑。
成群结对的马蜂蜂涌而上,盯着二人追。
“啊!好痛!”
李春富又是一声惨叫,接下来李春魁也中招了,被马蜂狠狠的蛰到了嘴。
两个人痛的尖叫,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没过一会儿,两个人就被蛰的跟猪头一样,李春富又痛又气:“魁哥,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李春魁想骂他,嘴肿的老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赶紧脱下外衣罩住头,拼命的往家跑。
跑到半道忽然撞到一个人,那人痛呼一声,摔倒在地。
李春魁根本不知道撞的人是谁,只管想逃跑,却被人一把抱住了脚。
“李春魁!你个王八羔子,你害死老娘了,老娘要跟你拼命,呜呜……”
抱住他腿的人哭了起来。
他一听是金翠巧,虽然心里很不耐烦,还是停下来将她扶了起来。
金翠巧也不管他被马蜂蛰的跟猪头似的,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质问道:“你个杀千刀,从哪里惹出来的脏病,你害死我了,你害死我了呀,呜呜呜……”
恰好,李春富追了过来,听到她的质问声,顿时呆住了。
再联想到近日,李春魁身上长疮的事,他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这些日子,他可没少往李春魁家跑,前儿晚上,他被他爹打了一顿,气得没回家,将就着在李春魁家息了一晚。
完了!
他不会被李春魁传染了吧?
李春魁自己也愣住了,他想说话,偏偏嘴又痛又肿,根本张不开嘴,他生怕金翠巧在这里和他拉拉扯扯,叫村里人看见了,正想要将她拉到一旁,就看见那边焦氏送李逢秋出村了。
再有三天就是院试,因为考生众多,客栈难定,李逢秋必须要提前赶往府城。
也不知怎么回事,从昨儿开始,他头昏昏的,脸色也不大好。
焦氏瞧他这样,心里很是放不下,叮嘱了他好些话,最后还是不放心,和他一起上了骡车。
……
转眼,就到了院试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