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啦,杀人了,救命啊……”
声音再度传来,王落花却好像根本没听见,李逢君以为她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担忧的问她道:“小干柴,你没听见隔壁在叫杀人了?”
“这些日子你住在学馆没回来过,隔壁几乎天天叫,不分白天黑夜。”
前一阵子,也不知焦氏发了什么疯,天天在家骂人,骂的大伯抄起菜刀要砍她,接下来的日子,她动不动就嚎叫。
李逢君轻嗤一声:“我还真当大伯终于雄风了一回呢。”
话音刚落,就传来许氏气愤的叫骂声:“你们家死人啦,大晚上的不睡觉,整夜整夜的嚎,你们不睡觉,别人还要睡呢……”
李老三连忙哄她:“好了,好了,桂花你别生气了,别吓着肚子里的孩子。”
说完,李老三摇头一叹,心里十分可怜他大哥,只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也没办法。
王落花被吵醒,没了睡意,她也没起床,只让李逢君帮她拿了一本医书,坐在床上看。
她叫李逢君回屋睡觉,结果李逢君回屋拿了一本书又过来了,正想说陪她一起看,却看见她坐在那里,双手抱膝,正在愣神,然后他听到她轻轻叹息了一声。
李逢君满脸疑惑,走过去,轻声问她:“小干柴,你怎么了,怎么好像有心思?”
“哦,没什么。”王落花回过神来,“我只是想起曹掌柜了。”
“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她女儿被人抓走了?”
“你怎么知道?”
“我听烨子说的。”他义愤填膺的咬了咬牙,愤怒的捏起拳头,“那老猪狗真他娘的不是个人,比禽兽都不如……呸!拿禽兽和他比,都侮辱了禽兽。”
“你别先急着骂,烨子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知道呀,以前烨子家就住在曹掌柜家隔壁,三年前,烨子老爹发达了,就搬到镇南边大宅里去住了。”
“这个我哪里能知道,唉——”她长叹了一声,“曹掌柜真是可怜,禾儿更加可怜,也不知道小禾儿现在怎样了?”
她突然定定的望着他,“天宝哥哥,这世上为什么会有刘员外这样的恶人呢,偏偏他作恶,没有人能惩治他?”
“这世上什么人没有,哼!虽然老子算不得什么好人,但老子也见不得这样的事,等老子……”
他突然停住不说了。
王落花立刻警惕道:“天宝哥哥,你千万不要瞎胡闹,那刘员外可不是一般人。”
“你当老子是傻子呀,会去做那种拿鸡蛋往石头上碰的事?”
会,他很会。
不惹事,他就不是李逢君。
不仅喜欢惹事,还喜欢管闲事。
正好农忙,马上就要放农忙假了。
……
这天,秋色正好。
澄净的天空又高又蓝,太阳暖暖的照耀着大地,一阵阵秋风袭来,卷起片片金黄色落叶。
珠帘一动,走出来一个面容娇媚的女子,大约二十几岁的年约,笑起来露出两个大酒窝。
“你们两个快来瞧瞧,我的手艺怎么样?”
说话间,就有个身着白色孝服的人,用手遮着脸庞,扭捏着屁股,似羞似恼的走了出来。
外面两个人瞧见了哈哈大笑,伸手指着他:“天宝,你害什么臊呢?想要俏,一身孝,来!快让大爷我瞧瞧,这小娘子美不美?”
“滚你娘的!你才是小娘子,你全家都是小娘子!”
美人一出声,气势十足,哪里还有半点美人娇羞之态。
潘烨和赵八斤顿时呆在那里,直愣愣瞅着眼前的绝色美人,脑子里同时闪过一句话,谁说花魁不能是男人。
若他兄弟去争夺花魁,谁与争锋。
美,实在太美了。
哪怕一袭白衣也难掩其光华。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
美的不像真人,像是从画上走下来的仙女。
“我的娘喂!”赵八斤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天宝,这还是你么?”
“废话!当然是老子!”
美人十分粗俗。
“我的个天爷啊!看看,看看,我们天宝换了女装有多美。”潘烨惊叹之后,走上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啧啧两声道,“太好看了,看来天宝你投错胎了,你应该是个女人。”
“我臊你的娘!你敢说老子是女人,看老子不启了你的牙!”
李逢君扬起拳头就要揍潘烨,燔烨脖子一缩,吓得连忙跑了,躲到女子身后,央告他道:“小弟我嘴瓢,一时说错了,天宝你息怒哈。”
李逢君面色稍霁,赵八斤却不识相的笑道:“哈哈,天宝,幸亏你媳妇不在,否则,她肯定怀疑自己是不是嫁个了姐姐,夫妻变姐妹,哈哈……”
潘烨摸着下巴又瞧了瞧李逢君,若有所思的笑道:“不过说真的,经阿芙姐姐这么一化妆一打扮,就算我是天宝媳妇,也未必能认出眼前这个绝色小美人是自己的相公。”
“你别忙着打趣老子,该轮到你了。”
潘烨扁扁嘴,有些不大情愿的样子,推了推赵八斤道:“八斤,要不我们调换一下,我扮死人,你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