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小干柴有公婆疼。
他也有丈母娘疼啊。
不过,他也不好意思真将两个荷包蛋吃了,默默用勺子舀起一个放到了王落花的碗里。
贺兰月瞧见,立刻道:“花儿,你瞧瞧,天宝多疼你,比娘还要疼你,你今后一定要多疼疼他。”
王落花望着碗里多出的荷包蛋,也不知是高兴,还是因为吃瘪气得慌,只“哦”了一声。
贺兰月又道:“天宝,如果花儿以后还欺负你,用擀面杖打你,你就告诉娘,娘替你教训她。”
李逢君感动的眼泪水汪汪:“娘……”
吃过馄饨,李逢君又乖乖返回梅龙镇去抄书,差点被他几个好兄弟笑掉了大牙,笑他惧内,气得他扬起拳头翻脸要打人。
铜头帮腔道:“男人疼媳妇怎么了,不知道疼媳妇的才不是男人。”
李逢君深以为然:“疼媳妇没毛病,当然,最主要的是。”
他雄纠纠,气昂昂,拍着胸脯道,“老子头顶天,脚立地,言而无信,何以为言,人若无信,何以为人,老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不能做等那言而无信之人!”
说完,一甩头发,又摸了摸霸天毛茸茸的脑袋,豪气万丈的走了。
难见主人一回的霸天,望着他的背影呜咽了两声。
铜头瞧着他的背影呆了呆,忽觉得心里发酸。
如今天宝哥哥是有媳妇的人了,她再也亲近不得。
她本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为了生存,她一直做男孩子打扮。
乞讨,行骗,给有钱人当踏脚石,为了活着,她什么没干过。
即使如此,也受尽欺凌,有一次她被人打成重伤,差点没了小命,是天宝哥哥和一位好心的奶奶救了她。
后来,她就和这位奶奶以祖孙相称,住在一起,她也算有个家了。
除了天宝哥哥,没有几个人知道她其实是个女孩子,不过,也说不定,近日无眉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正想着,无眉就走过来,捣了捣她的胳膊:“铜头,你放心,你哥哥我就是那种最疼媳妇的男人。”
铜头脸一红,气乎乎的跑了。
无眉望着她的背影傻笑。
到了傍晚,王落花关了店铺,和傅丽娘一起回桃花渡,走到岔路时,李逢君已经等在那里了。
到了村口,傅丽娘邀请二人去家中坐坐,正好李逢夏刚刚打猎回来,满脸兴奋的说,矿上给的工钱很高,他决定明儿就去矿上做工。
傅丽娘想着自己有了活做,相公如今也找到了工钱高的事,她心里很是高兴,感觉日子越来越有盼头。
当年,相公离开家时,一针一线都不肯带,这小小屋子,是她和相公一砖一瓦垒起来的,虽简陋破旧,却能为他们遮风挡雨。
为了维持生计,相公平日里就去上山打猎,到了农忙时节,就去家中帮忙,这一点绝不含糊。
其实,这些年公公也暗中接济过许多回,她想婆婆肯定是知道的,只是她不说而已。
相公回回都将公公送来的东西,原封不动的又送了回去。
后来,公公就不送了。
她知道相公心里的结,她心里也有个结。
见王落花和李逢君坐坐就要走,她忙款留二人留下吃晚饭,王落花笑道:“大嫂好意原不应辞,只是舅舅舅母还在家里做客,不回去陪着一起吃晚饭恐怕失礼,要不这样吧。”
她想到冯氏有意想要修复关系,便拉着傅丽娘的手笑道,“不如大哥大嫂跟我们一起过去吃晚饭。”
李逢君笑道;“小干柴说的很是,大哥,大嫂,你们就跟我们一起回家吧,大家热热闹闹的不好么?”
李逢夏心内有些动摇,他转头看了一眼傅丽娘。
傅丽娘想到昨儿姑妈舅妈劝她的那些话,又想到前些日子两位婶婶也极力劝合,犹豫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
果然,冯氏见他俩跟着王落花和李逢君一起回来,心中甚是高兴。
虽然还是没能和儿子儿媳妇搭上什么话,但高兴洋溢在脸上,是藏也藏不住的。
吃过晚饭,男人们围坐在一处,女人们围坐在一处拉家长,李逢夏提到要去矿上做工的事,李老三一拍大腿道:“逢夏,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明儿也准备去呢,听说……”
他朝着隔壁大房努了努嘴,“我大哥和逢春也要去。”
他又看向李老二和李老四,还有冯氏的娘家兄弟冯顺,“大哥,四弟,顺子哥,要不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