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你爹和你三婶说你店里的生意忙不过来,娘想着,你大嫂在家也是闲着,不如叫你大嫂过去帮忙,只是她不会说话,娘又怕……”
“娘别怕,大嫂虽然不会说话,却是个细致又妥当的人,我正愁找不着人呢,原想请三婶过去帮忙,偏她和胖婶一见面就要掐,大嫂能去帮忙,那就太好了。”
看来娘已经有心想修复母子,婆媳关系了。
她乐见其成。
冯氏高兴的拍拍她的手:“那就劳烦你和天宝顺道去你大哥家一趟,可别说,这件事是娘提起的。”
“嗯。”
王落花和李逢君顺道弯到村口李逢夏住处,两个人将事情一提,李逢夏果然高兴,只是他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只看向傅丽娘。
傅丽娘也是一脸喜色,高兴的点点头,生怕自己做不好,给相公丟人,给弟妹帮了倒忙,她益发想着要更加勤谨。
她一去,胖婶和张长生夫妻二人果然轻松不少。
如今店里生意益发的好,镇上两家客栈都有客人要求将吃的送过去,张长生现在专门负责送。
张长生夫妻二人见店里能转活开,忙抽空去了集市购置食材,添置碗筷,还要另买几张桌子,以防客人多时,可以摆在不占道的地方供客人坐。
胖婶笑眯眯的拉着王落花道:“落花,你还别说你这嫂子,虽然第一次过来帮忙,做起事来却一一当当,有条不紊,这不,她见长生和梅菊两个忙着要去给店里买东西,主动帮着去送鸭血粉丝了,人勤快着呢。”
王落花笑道:“胖婶觉着好,那就是真的好,对了,胖婶,你和我三婶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一见面就成了乌眼鸡呢?”
“唉——”
胖婶叹息一声,正要将事情原委道来,就听到外面有人有一种带着嘲讽的口吻笑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怪道一个小村姑也能将这店铺经营的风声水起,原来她娘帮她找了个冤大头。”
另一人问道:“此话怎说?”
那人笑道:“你还不知道么,这小掌柜的娘给小掌柜找了一个后爹,你猜那后爹是谁?”
他生怕旁人听不见似的,声音甚大,说的整个店的客人都听见了,俱用一双好奇的目光盯着他。
有人催促道:“卖什么关子呢,你还不快说,后爹到底是谁?”
“就是那明德学馆的馆长贺兰泓。”
“什么?”众人皆惊,有人道,“这怎么可能,贺兰先生可是举人老爷,他能瞧得上一个村妇,还是一个和相公和离,带着两个拖油瓶的村妇?”
“这可未必,那位林娘子虽说年纪大了些,又带着两个孩子,但林娘子生得好哇,温婉端庄,风韵犹存……”
那人立刻嗤笑道:“什么风韵犹存,狗屁!再有风韵年纪也大了,我想啊,那贺兰先生必是瞧上了小掌柜……”
胖婶一听,几乎要气炸了,王落花想拦都没拦得住。
她立刻从锅边抄起一个锅铲就冲了出去:“我打你个烂了舌头的混帐东西,编出这些污言秽语来编排我们掌柜。”
那人吓得从凳子上跳下来,伸手指着她道:“你们店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我倒要出去替你们宣扬宣扬,看还有谁敢来,来人啦,打人了。”
话音刚落,一声清喝传来。
“我们店正经开门做生意,客人们为什么不敢来!”
王落花走过来冷冷注视着他,见是一张生脸,心料是有人眼红她,故意请人来找茬了,莫不是隔壁?
此刻,她也顾不了这么多,看向众人道,“各位客官都瞧见了,我们根本没打他,他自己倒先叫嚷上了。”
“对啊。”有熟客打抱不平道,“自打大壮来了这九龙镇摆摊,我就成了她家的常客,说句公道话,大壮待人都是客客气气的,从来没有这样红脸的时候。”
虽然王落花后来以女装示人,大家也渐渐知道她是李逢君的小媳妇,但还是习惯性的叫她大壮。
“对对对,大壮最是个和气的小掌柜。”
那人见竟有人帮腔,立刻翻着眼皮道;“她和不和气,和她娘偷人有什么相干!”
“你个烂了舌头的混帐种子!”
胖婶又忍不住了,举起过锅铲就要打,那人叫嚣道:“谁不知道林月娘和贺兰泓眉来眼去的,瞎子都能瞧得见,她就是个偷人的贱……”
一个货字将将要说出口,忽然有个人飞过来,一脚踹到他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