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娘在一起,我不要跟爹回去,不要再变成羊癫疯,药罐子!”
最后一句话,生生刺痛了霍通的心。
不仅儿子。
他也时常被韩荣翕那条黑狗讥笑,说他家门不幸,生了个羊癫疯的儿子,他霍家五代单传,今后别传出一窝子羊癫疯来。
赵娘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三郎,我从未求过你什么,这一次,求你了。”
虫虫也一起跪了下来:“爹,求求你了,虫虫只想和娘,还有外婆待在这里。”
“姑爷,你到底还要她们娘儿俩个怎样呢?”莫氏实在看不下去了,“难道你想逼死他们?”
霍通实在没法了,但心里又始终坚持来时的想法。
一个卖馄饨的怎么可能有那样高的医术。
若真有那样高的医术,他还卖馄饨做甚?
他想了一会儿,咬着牙一字一字道:“那你们今后可别后悔。”
说完,拂袖而去。
……
街西头因为有了馄饨摊,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张婆子眼红的要命,见李逢君后来一直没有再过来,前些日子大着胆子跑过来找茬,被威武雄壮的胖婶给吓退了。
张婆子心里不甘,回家叫上李春魁,娘俩个正气势汹汹的要跑过来寻仇,恰好贾仁又上门了,张婆子忙堆了笑脸迎上前。
贾仁笑问道:“刚刚见婶子和春魁兄弟一副要干仗的样子,究竟是谁得罪婶子了?”
“还不是对面那个馄饨摊,弄出个什么鸭血粉丝,竟将我的生意都抢光了。”
贾仁笑道:“他们有鸭血粉丝,你就弄个牛肉粉丝好了,何必大动肝火。”
张婆子兴的一拍大腿:“贾爷不亏是贾爷,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贾仁两眼直勾勾的朝着麻油店瞧了一眼,进了面馆,便斜眼看着张婆子,有些不悦的问道:“我当婶子是个办事牢靠的,怎到现在都不成?”
“唉!”张婆子长叹一声,又吩咐李春魁道,“一大早的,天就这么热,赶紧端碗梅汤来给贾爷。”
“梅汤不解渴,婶子,你是知道的……”
他没再往下说,只咽了一下口水。
张婆子立马会意,只劝道:“贾爷莫急,都说好事多磨,这钱娘子生得这般俊俏模样,多磨些时候也是值当的,只是老婆子当初我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和软的娘子竟这般难弄,真真油盐不进。”
“……”
“她家男人见我去了两趟,益发将娘子看得紧,如今都不给她出来卖麻油了。”
贾仁恼道:“那依婶子这意思,是办不成了?”
“贾爷莫急,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贾爷舍得,还怕事不成?”
贾仁沉着脸色想了一会儿,从身上摸出二十两银子来,往张婆子跟前一丟:“若再不成,别怪我翻脸。”
张婆子见他这回一出手就是二十两银子,笑眯了两眼,连忙拿过银子,头点如捣蒜:“这一回必成,必成。”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只是想吊一吊贾仁的味口,逼他多拿些银子出来,将银子收好,又问道:“敢问贾爷,我家春蓉的事怎么还没个着落呢?”
“还不是前些日子,表小姐从外头买了一个卖身葬夫的丫头进来,那丫头生得好个模样,一来二去,竟和刘修远勾搭上了,这不,三天前,刘修远将她封做姨娘了。”
“什么?”张婆子仿佛当头一棒,急得变得脸色,“那我家春蓉岂不是没了指望?”
贾仁不以为然道:“婶子这么性急干么事,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更何况是刘府,就算大少爷纳上十七八个小妾也无妨,你女儿总归能轮得上的。”
“总归能轮得上?这得轮到猴年马月去,如今我家春蓉都十九了,等到了二十都快成老姑娘了。”她立刻又换了一事笑脸,“还请贾爷多替我家春蓉周旋周旋。”
“那就看婶子你事办的如何了?”
“好说好说。”
“对了。”贾仁微微将头凑近了一些,“我告诉你一桩巧宗儿,若能成,别说让春蓉做刘修远的小妾,就算做我姐夫的小妾也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