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一变,虽然害怕至极,心突突乱跳,却强装出一副镇定模样:“我救了你,你为何要杀我?”
那人冷冷道:“你可知好人做不得。”
“那你又为何要做好人,在大火中救了那孩子?”
她微微怔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冷:“原来你的记性这么好。”她冷笑一声,“那就更该死了。”
王落花心跳的更加厉害,好在,她有所防备,袖子里藏了毒药,只要趁其不备往她脸上一撒,她就能自救了。
只是,此人伤势太重,若此时中了毒,怕她昨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她能闯入火场救虫虫,说明她应该是个好人,至少不是大奸大恶,恩将仇报之徒,可是,她明明又想杀自己。
犹豫间,那人突然松了手,利箭瞬间掉落在地。
“昨晚的事,不许跟任何人提起,否则,你必死无疑!”
“好,我绝不跟任何人提起。”
那人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抬手捂着胸口,一步一步吃力的走出了柴房。
“喂——”王落花追了出去,“你的伤……”
她连脚步都没有停一下,固执的走向院门口。
王落花想叫回她,但刚刚惊魂一幕让她心有余悸,她不敢再追过去,只是怔怔的望着她走的艰难的背影。
晨间第一道微薄的光冲破淡雾笼在她的身上,非便没有凭添一丝暖意,反叫人觉得心底发寒。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
她摇摇头,将脑子里的思绪挥去,返回柴房开始收拾被褥,清理血迹,突然,她在柴垛底下看见一个金色的像是令牌一样的东西。
她捡起来一瞧,令牌左右两边各刻着气势磅礴的飞龙图案,中间还刻有六个字,承德司任迎九。
难道他就是那位红衣少女嘴里的师哥,任迎九?
因为她发现她是女子身份,所以她刚才起了杀心?
后来,她又没杀她,应该是因为她并不知道她是谁。
不行!这块令牌绝不能拿在手里,叫她知道了,恐怕真要被灭口了,趁她还没有发现,得赶紧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丟了。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镇定,她必须将令牌丟弃到她经过的地方。
于是,她走出柴房,仔细查看地下的血迹,沿着血迹出了后院门,走到她捡木耳的那颗桦树旁,见桦树上还沾着血迹,料想她昨夜经过此地,便赶紧将令牌丟在了桦树底下,飞也似的跑回了药庐。
生怕再节外生枝,害了娘和妹妹性命,今日她无论如何是不敢出去摆摊了。
正好娘还病着,她自然不敢告诉她,只借着照顾病人的借口留在了家里,贺兰月也没有起疑,只是怨自己又拖累了女儿。
果然,没过一会儿,她又听到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