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逢君话还未完,王落花已转身走了,独留他堪堪站在那里,气得脚一跺,骂道:“这该死的小干……”
“对了!”王落花再度停下脚步,回头望他,“你全身湿淋淋的,别站风口里了,赶紧回家煮碗姜汤水喝吧!”
说完,才真的走了。
李逢君嘴角不由的牵起一抹笑。
小干柴如此关心他,莫不是看上他了?
必定是的!
他生得这般玉树临风,俊逸潇洒,小干柴不看上他才怪呢。
得意洋洋的用嘴吹了一下湿濡的发,发却纹丝未动,正要用手略去,低头时,突然瞥见地上有个东西。
他蹲下捡起,原来是枚木雕双鱼坠,放在掌心又仔细端祥一番,发现这双鱼坠纹理分明,线条流畅,做工十分精致。
难道是小干柴的?
他拿着双鱼坠就要追过去,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弱弱的声音:“这位兄台,你好……”
李逢君回头一瞧,是个面染几许烟灰,衣衫微湿,却生得唇红齿白的书生,好像怕冷似的,他双手抱在胸前好不狼狈的样子。
李逢君见他不停的往自己身上打量,气恼道:“好个屁,你盯着老子干么事?老子对男人可没兴趣。”
那人伸手指了指,颤颤道:“兄台身上这件披风是小可的。”
“哦。”
李逢君赶紧将湿重的披风塞到那人手里,正要走,那人又弱弱的唤了一声:“兄台……”
“你还有何事?”
“那个……披风破了。”那人见李逢君一脸凶相,气更弱了,“兄台该赔偿小可才是。”
李逢君身上正好有银子,便随意掏了一两扔给那人,转身就走。
那人接住一看竟是一两,连忙追了过去:“兄台,这披风都不值一两银子,钱给多了。”
李逢君不耐烦:“天下竟有不爱财的,给你拿着便是,休要啰嗦!”
那人将披风检查一遍,坚持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只破了这一处,顶多收兄台三五文缝补钱便够了。”
“滚滚滚,我身上哪里有碎银。”
“古人云‘临财毋苟得……’”
李逢君益发烦了:“去你娘的毋苟得,你要就要,不要拉倒!”
那人倒像银子烫手似的,连忙塞回李逢君手里:“就当你欠小可三文钱好了,小可姓温,名秦,字伯安,乃是明德学馆的学生,还请兄台得空时……”
今日恰逢休沐日,原想去书肆买些笔墨纸砚,不想遭遇走水,他随众人一起救火时,好好的披风竟被人扒了。
李逢君再度打断:“老子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