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你们看来,女子经受了这般遭遇是不应该活着的,或是该被人唾骂烧死,或是该为了留住名誉自尽。”
刘依陌的一番话引得屋内人都看向了她。
“可我觉得,你们值得这世间最好的对待,我们先是属于自己,才属于别人,就算遭受了这种事, 依旧有活着的权利。”
“若是心中膈应,或是担心男子介意,一个人也可以活的精彩,我们自己赚钱花不好吗?”
刘依陌掰着手指头,语调带着某种韵律裹挟着灵气在房间内回荡着:
“得了空闲去吃吃好吃的,买点好看的衣衫不好吗?再不济,想要孩子,那多少健全的好孩子因为各种原因流落街头,我们将其收养,他们会不念恩情,不给我们养老吗……”
张口闭口就是我们我们,刘依陌的这番言语对于这群女子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你们与我没有身契,却也签了契约,等以后作坊扩大了,你们成了管事儿的涨了月钱,做什么不好?”
又抓着钱翠翠的手拍了拍:“明天我早早的就去县城,有我在,你们莫怕。”
钱翠翠忍不住倚在刘依陌身上,像是泄了气儿似的。
刘依陌又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灵气源源不断的滋养着钱翠翠的脑部。
“我明天争取从王爷那儿给你们带一个信得过的好大夫回来,到时候你们都好好检查,你们有什么想法也都可以跟我说。”
刘依陌一番话说完才察觉出这群女子看着自己的目光有异, 便又笑着道:“要是觉得跟我说不方便,跟姚姐姐说也成。”
直到感觉钱翠翠的呼吸逐渐清浅有节奏,刘依陌翻手轻巧的将她抱起安置在了床上。
对于刘依陌的怪力,众女已经见怪不怪,但莫名的,就是觉得踏实了不少。
“都早点睡,要是睡不着就找点活儿干,别想这些糟心的,自然就会过去了。”
刘依陌说的轻松,自然是为了安抚这些女人,可是事实上,她太清楚在这封建落后的古代女人遭受这般会多么举步维艰。
怀了贼匪的孩子,对这些女人来说,得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姚姐姐,你跟我过来,我有事儿问你。”
屋里的一众女人面面相觑,看着开了又合上的屋门, 虽然情绪依旧不高,可是却比先前轻松了不少。
有人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酣睡的钱翠翠,竟是轻笑出声:
“我觉得我们真的是太笨了, 姑娘一个姑娘家却能临危不乱的安置咱們,可咱们却只会心乱如麻的在这儿枯坐着。”
有人低声搭话儿:“咱们东家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也不知是不是死上一次,也会这般大彻大悟。”
先前说话那女子被她唬了一跳,忙不迭瞪眼睛:
“你可别忘了刚才姑娘说的,咱们有孩子的有孩子,没孩子的也还年轻,这两个月攒的银钱还没怎么花呢,别提什么死不死的,多晦气……”
……
刘依陌不知她离开之后屋里的众人被她激起了斗志,还在交代姚氏一些话。
姚氏这段时间差不多担着厂长的责任,经过刘依陌的观察,她的性子和为人都可以,也担得起事儿,不然刘依陌也不会把她单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