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多了挎刀巡逻的衙差,可不论是年喜还是刘依陌神色都有些木然。
两辆牛车一前一后的赶着,上面装的满满当当还用棉被包着惹得那些衙差忍不住看了又看,还是其中一个指指点点又说了些什么他们才了然。
年喜眉头皱的死死的:“妹子,现如今这些人看的都是白家人的脸色,话里话外都是咱们搭着他们。”
自从那日那些富商上门空手而归,这个消息就在淮阳县的商贾中传遍了,只是不堪的很。
刘依陌眸色又冷了冷:“此事先这般,等咱们再攒些银子自己买个铺子我再去跟白家说。”
年喜没想到自己随口抱怨竟能得到这个答案,随后便欢喜的不行:“好好好,这个好,自己买铺子,也省得那房东坏咱们。”
是啊,在这个时代,可能只要别人一句话,那个房东就能收回这个铺子,让她们哭都没处哭去。
“年喜哥,咱们努努力,就做那不用仰视别人鼻息的人……”
两个牛车相隔不远,可年喜就是觉着,哪怕自己这个妹妹一样赶着牛车,可那风姿就是不同:“好好好,我就跟着妹子干。”
他这腔调听的刘依陌忍不住笑。
两人先是把要用的冰块卸到后院儿的简易冰箱里,年喜又领了今日采买的单子,这才跟刘依陌重新出门。
“我帮你把牛车赶到芦花巷,你用着也方便,她们那么多人,总有人会赶牛车吧。”
这是好意,刘依陌并没有推迟。
而刘依陌来接他们这事儿也并没有提前通知这群人,所以当刘依陌敲开门说出来意后,竟是喜的那些人掉下了泪。
“真的?竟是还专门给我们盖了住的地方?”
那是年纪最大的王氏,她虽然年过三十,可因为被夫君宝贝,因此并不显衰老。
只是夫君拼死相护,她却还是落入了那些人的手中,原本活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弄死几个贼匪为自家男人报仇,可刘依陌却给她带来了曙光。
现下唯一所求就是盼望着有朝一日能找到她的两个闺女和一个小儿子。
“盖了,村长知道你们的底细却不会乱说,你们就是我专门找来手艺人,记住这句话,今天我先带你们一天,明天我就出门想法子给你们找孩子去。”
刘依陌说着,自发的收拾起那些做活儿用的器具:“谁会赶牛车,一会儿跟我一起赶,给你们再添置些东西,我另外再给你们预支第一个月的月钱,有什么想买的,也省得两手空空……”
这明明还是个孩子,王氏瞳孔发颤。
她的年纪比刘依陌的母亲小不了多少,此时见她话里话外百般为她们,心头一痛,就哭出了声儿。
这一哭就起了连锁反应,尤其是几个年岁小的还没出嫁的可谓是将这些日子的心酸一起哭了出来,刘依陌叹着气,也不劝,自己先收拾。
等她们哭完,刘依陌也将巷子口那个院子收拾的差不多了,一群女人就用袖子抹着脸满屋子满院子的转了起来。
“如此,这边腾下地方空放岂不是可惜?”
刘依陌接过姚氏倒的茶,一口就喝下大半:“不可惜,这两日有什么货卸在这边儿,也不算糟践了。”
刘依陌随口给出的答案,却叫他们满足的不行:“那就好,那就好。”
不到巳时,牛车就已经被她们的东西堆满了,刘依陌见状不禁失笑:
“那咱们先送东西回去一趟,然后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