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里的林茉莉不是什么内鬼,而是一个对我很好的朋友,是我刚才搞错了场合。
“医……医药费。”我无力地吐出这几个字。
“嗯。”林茉莉看着我,似乎在思考着该怎么回答这句话,思考好几十秒,才缓慢地开口:“我的话,医药费由特区支出大部分。”
再思考快半分钟,她才又添了一句:“外区籍身份,住院费至少5000南山币一天。”
“我写作的钱……不够。”听到第二句话,我都快急晕了,虚弱地回答完便挣扎着要坐起来:“我要出院。我没事的。我要出院。”
“别动。”林茉莉伸出手指轻轻一戳,我好不容易起来二十度不到的身体一下子瘫在了床上。她想了几秒,似乎已经在竭尽全力组织能正常沟通的言辞了:“我打工一年存款6万多南山币,先垫着。不够的话,我问村里人和亲戚借,我以后再打工,还给他们。”
我从来没有听过她说这么长的话过,光是想想她的疾病再想想她的话,我都觉得很真诚暖心,但是把朋友好不容易攒来的积蓄全部用光也太没功德了,以后我会下地狱的。
“不,不,绝对不,咳咳,不可以。”我一边激烈地喘息着,一边尝试说出这句话。
“不需要破费林茉莉吧?”
突然,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
我无力地转头看向门边,顿时一惊。
只见秋天雪、秦港香、林初阳、黑白、叶靓文等人站在门口,注视着我。
秋天雪是那个带头发话的人,她背着黑色的双肩包,一手插兜,一手拉了拉挂在脸上的黑色的口罩,一脸阴郁的表情,向我走来。
“怎么说呢。”秋天雪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随即熟练地打开背包,从黑色双肩包里掏出厚厚的一沓印着数字“1000”的南山币,总共得有靠近50万的样子:“林初阳训犬赚的几万,黑白算卦算来的几万,叶靓文表演英语脱口秀赚来的几万,还有我画画、写文、写字赚来的钱,都在这里了。”
“加上我,够他住院了。”林茉莉再默默补充了一句。
“为什么值得你们……帮我……不要啊……这是……这是你们的钱。”
看到他们拿出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准备为我支付巨款,我一时间实在是感激涕零,却也感动到无法报答。我并不明白我这种又烂又没希望的破躯体为什么值得他们的救赎,到底为什么,为什么,我想不出答案。
“我们自愿的。”
林初阳平静地回应道。
“就是就是,是自愿的,你可别再愧疚了哦!”
叶靓文笑了笑说道。
“因为是朋友啊。”
林茉莉仍然是没有语气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