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倒让我越发觉得特编第一作战连是个神秘无比的地方。而如今,在外壳改造营进行完快两个月的康复训练和战术训练,并且顺利通过那使人感到气氛沉重的笔试,我终于有机会一探究竟、瞧瞧特编第一作战连的内部到底长什么样,这让我情不自禁地兴奋——但并不代表我只是初出茅庐想要尝鲜而已,我早就做好刚了进基地就被痛虐一顿、莫名其妙说会有多出来的考试之类的觉悟。
只因我对于特种部队的那一套已然很熟悉,我也曾参加过精英中的精英小队的选拔,并且以优异的成绩成功通过。当初在尖刀班考核时面对恶魔一般的教官,也就是左夜靖——那个看起来比雪地长毛贵族猫还要凶的女魔头,我和其他兄弟被她那一套又一套的训练套路整得觉都睡不安宁。
我还记得我刚到集训班,就被左夜靖来了个下马威。因为我不服,我不认为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女性能够当我们的主教官,我认为特种部队中的特种部队把我这打仗的大老爷们当成让军中之花使唤的人,是对我的瞧不起,所以提出要和她进行格斗比试。
但令我直接震撼的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甚至连她的出招是如何我都没有看清,我的胸口就已经感受到一记伶俐的、貌似是七百二十度的旋风腿,随后被她高高举起、狠狠扔在泥潭里,全身都传来强烈的痛感。我措手不及地扑腾着,泥水溅满了我的一身,我的嘴里也呛了很多稀烂的泥,感觉简直像吃屎了一般。而泥潭里的四个格斗机器人则是把我当成敌对靶子,冲上来一拳一脚揍在我脸上,我只能拼尽全力打回去,样貌就像落汤鸡被丢进锅里煮一样,狼狈至极,说是很落荒也不足为过。
挨完揍的我又被其他教员毫不留情地拖出来,因为我一个人做的蠢事,来参加选拔的我们都被命令翻倍训练,本只该在这片满是石子的地上做九百个俯卧撑,却被要求做一千八百个,做完一千八百个俯卧撑再马不停蹄地高抬腿,数量从一千个变成两千个,原地跳绳也从五百下变成一千下,四百米障碍越野变成两组,五公里武装越野变成十公里。
队伍里一时间对我的抱怨声很大,而左夜靖却像是刻意帮我解围似的骂道:之所以我会听到刚出炉的小鸡的叫声,是因为你们这些不够格的绣片刀充其量和他只是同品种而已,如果连这点程度都无法承受还是赶紧走人吧?号称尖刀的我们不欢迎弱者!
夜幕已然降临,我们的身体已经在接近崩溃的边缘,每个人都邋遢地坐在地上叉腰喘着粗气,但一系列做完之后的不到十分钟,左夜靖居然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要求我们全体再进行一次伴随空包光射击的武装泅渡,做完才能够回到宿舍进行休息,要是哪个敢偷懒就只能挨空包光的射——别看空包光不是真实的激光,但射在人的皮肤上也是会留下很深的烙印,疼痛程度一点都不亚于真实中了激光。
但正当我们觉得今天的苦难已经结束的时候,左夜靖居然让其他教官们扮成敌人,朝宿舍里扔了两颗震爆咳嗽弹,看着我们都在地上咳得眼泪鼻涕一大把,那群装成敌人的教官们拿着电棍,直径走向宿舍的电子大门,把几乎已经疲惫至极、大概只能勉强阻挡还击的我们像拎小鸡仔一样抓到训练场上,并且不忘来一顿“你们这样的货色还想当特种兵?特别熊还差不多吧?”的嘲讽、再加码跑400米操场二十圈的训练,等到加训结束时,下半夜已然即将过完,而明早五点又要准时起来进行魔鬼训练的我们,几乎连两个小时都没有睡满。
所以在我看到特编第一作战连连长是女性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惊讶,反而觉得情理之中,也认为这样深藏不露的女性要比大张大合的老爷们猛得多,如果轻易去招惹这种类型的女教官,说不定怎么被整趴的都不知道,这大概就是网络用词“ptsd”的意思吧。
因此我无法置信。
我的念想在这一刻全部化为泡影,思绪也顿时被拉入现实之中,我勉强做出充满希冀的眼神,将目光投向镇定自若并且面挂嘲讽的任我行,任我行很自然地忽略掉我的目光,只是微笑着带我走进高科技蓝色电梯。这种话是表面十分桀骜不驯的他一贯的作风,喜欢拐弯抹角地卖关子:
“你在着急什么呀?真正的还没开始呢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