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孝先苦笑,真不知道陆放和这只异兽是从哪里来的,为何如此神秘而强大。
……
是年夏,天大旱,五谷不收,河水断流。
一时间尸横遍野,天下哀嚎。
龙京,一封奏折摊开,落在袁节案上,一旁坐有十余名朝中权贵,每一人手中都握着足以让大乾天下抖三抖的权力。
但这方团体,唯独缺少了最该见到这封奏折的人。
“诸位,都拿出个章法出来吧,大旱,旱得可不只是云州一地,天下十三州,除了淮扬,余下十一州可都有不同程度的灾情,若是让当今圣人知道,恐怕又要气出毛病来。”
袁节年过七十,鹤发童颜,语气温和关切,处处为皇帝考虑。
“大人说的是,但纸包不住火,旱得这般厉害,只怕我等想瞒下也有心无力。”有人皱起眉头,说出自己的看法。
“不想让当今圣人知道此事的又岂止在场诸位,朝堂衮衮诸公,可都眼睛尖着呢。”袁节微微摇头。
“开仓放粮如何?”
“只能解一时之危罢了,更何况,天下各地的粮仓究竟是什么情况,即使我不清楚,诸位还不清楚吗?”
监守自盗,中饱私囊,本该在粮仓中的储备粮早不知道哪辈子就被看守者到诸多世家手里囤积了。
提出建议之人尴尬地笑了笑,脚趾抠地,尴尬之处自不多言,毕竟在场诸位中,囤的最多的,便是他家。
“袁公有何看法?”有人问。
既然叫众人夜间来此,袁节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我听闻最近十三州内有道人传教,意欲普度众生,可有这回事?”袁节问。
众人纷纷点头。
“确实有曾耳闻。”
但也只是耳闻了,他们并不是专业处理情报的人员,所以也只能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信息。
“我听说为首之人叫做张钊?”
“确实,好像才二十多岁,以前还当过县令,后来不知怎的,就挂印辞官了,只是没想到最后会去传教。”
“不知袁公提这人是何意?”
众人议论纷纷。
片刻消止,袁节这才眯着眼睛,笑着开口说道:“朝堂之上,诸公都有决议,如此消息,当今圣上是绝难发觉的,但民间非议,却如杂草丛生,野火烧不尽,便又会重新长出一茬。”
“要想让野草不再生长,需要的,不是野火烧去,也不是以兵锋割断,不管如何处置,总会有种子遗留,但若是让野草处于更宽广的草原中,又该如何辨认?”袁节轻笑。
“太平张钊,广有贤明,各地生祥瑞,田野有麒麟,我大乾又添一栋梁,不知道够不够?”
袁节自言自语。
“应当是不够的,所以还需要贪食享乐,醉生梦死,后宫佳丽三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