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清兰苑偏厅人来人往,正是热闹。
“母亲今日如此大的排场,似是有话要同我们说啊?”苏玉莲赶到,看着一桌子精致的菜,猜测道。
李氏走到苏玉莲身旁,冷哼一声,不屑道:“自玉哲的事暴露之后,她在苏府也是脸面尽失,如同孤儿。今日大费周章,无非是想借机讨好我和玉哲,抹掉自己做的恶事罢了。”
“大伯母放心,大哥明辨是非,不会因为母亲的三言两语便原谅她的。”苏玉莲听出李氏的不高兴,赶紧讨好道。
李氏被苏玉莲的话哄得开心,笑着入座,“是啊,如今我才是玉哲的生母,别人再多心思都抢不走!”
“大伯母说的对,是自己的便是自己,不是自己的即便耍了阴谋诡计,终有一天也会自食恶果。”苏宁清停在李氏和苏玉莲身后许久,恰好听到二人的话,冷声道。
李氏只觉身后一阵凉风刮过,惊得战栗。
她摸了摸胸口,不高兴道:“六丫头,你可知道这样是会吓死人的?你母亲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对待长辈的吗?”
“若未做亏心事,何怕身后有人。”苏宁清懒得理会李氏撒泼,在王氏身边坐下。
李氏气急,起身朝着姗姗来迟的苏老夫人面前走去,委屈道:“老夫人,清儿不是我的女儿,我不便管教。可她自玉哲的事后就一直对我冷嘲热讽,我不知还要忍让到何时!”
“清儿是为了什么这么恨我,老夫人应当是知道的。可那件事我也是可怜人,何故要被一个小辈如此欺负啊?”李氏佯装抹着眼泪道。
苏玉哲赶来,恰好瞧见红了眼眶的李氏。
他径直走到苏宁清身边,皱眉道:“六妹护母心切,大哥理解。但你对母亲这般态度,着实过分了些。”
“是啊,清儿,你不能因为你母亲护着你,你就是非不明啊,什么事都要护着你母亲啊。”苏老夫人不愿听李氏在耳边吵闹,指着苏宁清道:“还不快向你大伯母道歉!”
苏玉哲念及苏宁清年纪小,敛了敛脾气,耐心劝道:“六妹,大哥知道你不是成心气你大伯母。你现在好好道个歉,此事也就过去了。今日大家难得聚在一起,莫要因你坏了和气。”
他心中早已与王氏和解,所以盼着今日王氏设宴诚心向母亲认错,自此两房化干戈为玉帛。
苏宁清冷眼瞧着装模作样的李氏,不为所动。
从前大伯母对苏府每一个人都是和和气气的。
今日如此撒泼告状,也不知是被得意冲昏了头脑,还是本性一直如此。
她沉吟了片刻,打破沉静道:“大伯母若想我道歉,且等等。待我叫来一个人,解决好您与母亲之间的私事,再商议方才我与您孰对孰错,可好?”
“叫人?叫谁?”李氏愣住,随即又四处张望搜寻。
一直不语的王氏,缓缓起身,对着不远处唤道:“王婆子,你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