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苏玉山见秦氏和张妈妈还杵在门外,使眼色催促道。
张妈妈迎着苏玉山不友善的眼神,赶紧扶着秦氏道:“小娘,我们快走吧。”
秦氏也不敢再招惹发过怒火的苏玉山,点了点头,连忙拽着张妈妈跑了。
苏宁清看着二人狼狈的背影, 无耐摇了摇头。
这二人目光短浅,又蠢又爱惹事,将来惹出的祸端怕不比苏玉莲小。
她得想个法子让秦氏安分些……
“清儿,你今日来找我,不只是来监督的吧?”苏玉山瞧苏宁清还在门口停留,主动问道。
苏宁清回过神来, 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爹爹不是说过, 若我对官场之事有什么想法,可以同爹爹说吗?”苏宁清平静回道。
苏玉山本看重苏宁清的能力,但经由苏宁清亲口提起,还是有些惊讶。
“说起此事,爹得先问你个问题!”他神色陡然严肃,轻咳一声,探问道:“那日你在孟夫子学堂上说出的话,可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风声?”
苏宁清摇了摇头,“从未。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其实此事不难猜,只是爹爹和其他在朝为官者深陷其中,很难看清罢了。当然,我能想出那些百姓并非是暴民,也是因为清儿曾在乡下待过,比爹爹更要知道什么是人间疾苦,一眼便能分辨出那些人并非真正的暴民。”
“爹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苏玉山被苏宁清垂下头, 有些愧疚道。
他忽得眼前一亮,想到什么好主意, 惊喜道:“朝堂上,每次提及百姓,皇上都再三强调要知民。我们是卯足了劲的去知民,可每每在朝堂上提起对百姓之事的看法时,都要惹得皇上勃然大怒,骂我们还是悟不透知民。经过你这么一提醒,爹突然明白了!皇上说眼见为实和知民,不就是要我们亲自去普通百姓生活的地方看看嘛!可我们这些做官的奔走在府邸和办公之地,京城都未曾到处走动过,更别提去什么郊外和乡下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这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眼睛,可以帮我瞧瞧这百姓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嘛!你是我的女儿,还不怕你像那些县令一般藏着掖着。”他摸了摸山羊胡,笑着说道。
苏宁清目色微沉,凝视着苏玉山,忽然觉得眼前的苏玉山比她往日见得要陌生几分。
从前她只知道爹爹自私、好面子,今日发现爹爹其实也是个有才之人。
“爹爹想了解的,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苏宁清应声道。
苏玉山满意的点点头,摆手道:“你不是说有关于朝廷的事想同我说吗?说吧。”
“爹爹可听过,‘兔死狗烹’的典故?”苏宁清眸中闪过一丝光芒,问道。
苏玉山山羊胡微颤,疑惑道:“这是什么?我竟从未听说过。”
“这是我听来的一个故事,或许不存在,或许发生在很久远的时候,未被史册记载。”苏宁清想起这是个架空的朝代,轻笑一声,娓娓道来:“这个典故说的是一个叫刘邦的帝王与他的臣子韩信的故事。刘邦未登帝位之前,看重韩信的才华,任命他为将军。韩信不负君主信任,披荆斩棘,替郡主打下半壁江山。后刘邦称帝为皇,忌惮韩信的兵权……”
苏玉山吓得看了一眼门外,赶紧阻止道:“好了,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