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回了自己住处,立刻叫人张罗了库中有的珍贵补品,换了身衣服,便要启程去侯府。
“夫人,您当真要去?那可是侯府和郡主夫人,为了小姐的一句话,不值当。即使这次不帮,小姐也不会怪您的。”自小跟着王氏的刘嬷嬷,见王氏如此郑重,忍不住劝道。
王氏扫了一眼其他人,小声道:“我这一去,也不单单是为了清儿。”
“不,算来也还是为了清儿,为了清儿日后的前程做打算。”她想到什么,又摇了摇头道。
刘嬷嬷更是不解,“您的意思奴不懂。”
王氏信得过刘嬷嬷,也不掩饰,语重心长道:“玉哲是苏府唯一的嫡子,老夫人和夫君自会拼尽全力给他挣个好前程。他自己也争气,读书是最用功的,无需我操心。倒是清儿,我最是忧心。老夫人记挂着自己养到大的非嫡亲孙女,凡是都尽着玉莲先,婚事也是如此。论人脉,我比不过老夫人和老爷,可老爷又是个孝子,更看好玉莲,也不会为了清儿的事费心多少。要为清儿打算,就得想法子让老爷更看重她一些。”
“这与二房那对兄妹有何关系?”刘嬷嬷又问道。
王氏耐心凑近刘嬷嬷,压低声音道:“二哥生前虽不受苏家待见,但死后苏家才知清儿二哥在生意上颇有门道。前些日子我悄悄听老爷和手下的人提过一嘴,二哥不仅将名下产业都给了膝下那个养子,还将一本人人暗中垂涎得之的《商经》给了他。三房和老夫人惦记着二哥的那些产业,老爷更在意那本《商经》,说是可拿去献给晋王,拉拢关系。”
“你也知道萧楚涵油盐不进,不好糊弄。硬的不吃,老爷便想来软的,有拉拢他的意思。”
刘嬷嬷恍然大悟,笑着说道:“二爷油盐不进,倒也有软肋,所以您才顺水推舟,豁出去帮帮四姑娘?”
“这一点,清儿比你我看得更早!”王氏也笑了笑,随即看向远方,感叹道:“这人啊,就是相互依附着过日子,利人利己的事,有何不好?”
刘嬷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有了劲头,回道:“奴婢这就催人赶紧准备带去侯府的东西!”
三日后。
果如苏宁清所料。
苏玉婉只磨了郡主夫人三日,郡主夫人便称病照看不了,因王氏上门来提过一嘴,便顺水推舟,将人送进了苏府代为照顾。
苏玉山本愁不知如何与萧楚涵拉近关系,见王氏先搭起了“桥”,又不必自己费心,更是乐意得很。
此刻,苏玉婉已在安宁阁厢房歇下。
苏宁清过去时,苏玉婉还在睡着。
见苏宁清进来,玉蝶连忙过来行礼。
苏宁清瞧了一眼尚在昏睡的苏玉婉,小声问道:“你家夫人一直这样爱睡?”
“少夫人本就体虚,又因表小姐腿脚受伤,公爷赶不回来而心中郁闷。脸上又长了那些东西不便见人,精神萎靡,嗜睡了些。”玉蝶看了一眼苏玉婉,忧愁道。
苏宁清看了一眼紫烟,见紫烟将药放下,又叮嘱着玉蝶道:“四姐需要的方子,我已经替她求来了,已经熬好。正在那边凉着,等会儿能入口了,叫四姐起来喝下。”
玉蝶眼睛红了,“此番可是多谢四姑娘了,不然我家少夫人恐怕……恐怕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