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苏不信这个邪,她真的会做饭,把一条鱼烤熟就可以了,问题一定是出在燃气灶上。
她又要伸手过去把那条已经焦黑了的鱼拿回来,左聿时已经抬手摁在她肩上,将她身体转了过去,强行将她送了出去。
“去洗手, 听话。”
谢青苏:“……”
“听话”,这两个字简直是触到她从未被触碰过的神经。
这话怎么听着好像她像个惹祸的孩子正在被家长处理善后问题,还得哄着她似的?
她好心给他烤鱼,哪里是在惹祸?
谢青苏向外走了两步,忽然又不甘心似的扭回身,严肃的说:“你们家燃气灶有问题。”
语气坚定, 责任肯定不在她。
左聿时正拎起那条惨烈无比的鱼, 闻声失笑, 回头看她:“谢小姐说的不错, 明天我就把它换了。”
谢青苏这才满意的去洗手,手上都是鱼腥味儿,她一边洗一边在想等会儿打电话在附近酒店订个餐送来,尽量订一些清淡可口的饭菜。
刚把手洗干净出来,正要拿过手机订餐,却隐约好像听见厨房那边有什么动静。
谢青苏走回厨房,看见左聿时竟然将她刚刚扔回冰箱里的面条拿了出来,放进沸腾的水里。
男人身上是那件随手抓来的衬衫和休闲裤,随性自然的甚至连款式都没有特别的搭配和讲究,英俊挺拔,气质温淡,与他在外面在人前的矜贵高冷形象完全不同, 但就算是这样过于简单居家的状态,也仍然还是英俊完美到没有任何需要去靠衣装来修饰的余地。
甚至他手中现在不是价值几亿或几十亿甚至更多的策划合同,只是一个简单的白色锅具和清水面条, 和一个从容的背影, 却竟叫人忍不住侧目。
左聿时手中的筷子正在沸腾的水中搅动已经被煮软的面条,动作熟练的好像对于做饭这件事一点都不陌生。
又看见左聿时敲碎两个鸡蛋,放进另一个煎锅中,不到两分钟就有香味儿从里面扑鼻而来。
谢青苏在后边盯着他将鸡蛋翻了个面,金黄的颜色格外有食欲。
像他这种家世身份,又是个全身心投在家族事业中的男人,在这偌大的厨房里竟然也这么信手拈来,的确是件另谢青苏完全意想不到的事。
她明明没有说话,左聿时却仿佛知道她过来了,侧头看她:“手洗过了?”
谢青苏抬起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的手,刚才的鱼腥味儿已经没有了:“洗了。”
话落,她又问:“左总竟然会做饭?”
左聿时没回答,正低眸认真的在碗中搭配调料:“再等几分钟就可以吃了。”
谢青苏倚在墙边看他,心下却是一时想不通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
明明她是过来借机想看看他究竟伤成什么样,明明他才是应该暂时被照顾的那个,怎么好端端的,她想下厨表示一下歉意,最后却变成了好像她是来他家里做客一样?
这让谢青苏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回客厅里坐下,也没办法享受的太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