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古筝、古琴、击筑、山水墨画、围棋……谢康雪可是哪一样都没落下,每年都会在老爷子的寿宴当天,给老爷子足够的惊喜。
“上个月还听惠琳说过,康雪从朋友那里淘了个古棋谱的残页,特意钻研了几天,就等着有机会跟你对弈试试。”谢建衡说到谢康雪,刚才脸上的那些不满也一瞬间消失无踪,话语间是毫不隐藏的偏爱。
“是么?”谢老爷子八风不动的沾着砚台里的墨:“她还有时间研究这些东西?我以为她每天只想着去跟她姐夫谈情说爱。”
谢建衡瞬间被噎了一下,老爷子这话点的太彻底,他一时间脸上也有点挂不住。
“青苏啊,刚好你爸今天在,你跟他约个时间,哪天去公司里转一转。”谢老爷子忽然提了这么一句,紧跟着稳稳的落了最后一笔。
谢建衡听到这句就明白了。
想让谢康雪再进这个家门,条件是他不能阻拦谢青苏进公司。
甚至还要他亲自把她带进去。
“好。”谢青苏应了一声。
她对老爷子还算耐心,同时看着他写的那“志存高远”几个字,颇有大家风范。
谢建衡没有立刻开口,无论是公司还是需要携同家眷露面的各式晚宴活动,他从来都只带了谢康雪去。
两个女儿的差距天差地别。
一个是家教涵养处处皆为上乘,每一次被带出去,都能获得长辈的夸赞,或是不少豪门贵公子的倾心暗许。
而另一个在普通家庭长大,就读过的都是公立普校,身边的圈子大都是低端工薪阶层,周围的空气都是低人一等。
带出去也只有丢人现眼的份儿。
“建衡?”老爷子没听见他回答,叫了他一声,这一声听起来没什么情绪,却是压着嗓子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谢建衡冷声道:“我可以带她去公司转转,但您不久前也曾带她去过董事会,青苏当时还有些怯场,现在就算是去了也……”
“人都需要锻炼的时间,第一次不适应,第二次可不一定。”谢老爷子说着,继续拿着笔正准备写下落款。
他忽然看向谢青苏:“过来帮爷爷看看,这落款的位置放在哪里更合适?”
谢青苏从刚刚在看那些笔墨开始,眼神不冷不淡的仿佛入鞘的刀,没打算做什么。
但听见老爷子叫她过去,也就直接绕过宽大的书桌,去了老爷子那边。
“落款题字的位置,放在这里刚刚好。”她轻描淡写的开口,同时指了指宣纸左侧方的一片空白位置,然后看了一眼老爷子手中的那支青花羊毫。
看得出笔杆是古董,配着下方的顶级羊毫,是罕见的好东西。
谢青苏虽然没多说,谢章却看出她好像很识货,忽然笑了,将笔递到了她面前:“要不要试一试,帮爷爷把落款的字题上去?”
“爸,青苏不懂这些东西,您没必要强行逼着她去尝试,别毁了您的一手好字。”谢建衡见谢青苏居然真敢接笔,话里话外的提醒她别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