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成禾内心惶恐,弯着腰,把头差点低到了脚上:
“是,老奴明白!”
另一侧,严松鱼见到这一幕,不由在内心冷笑不止:
“呵,连陛下的脾性都摸不透,还妄想和我争权?”
“老老实实去攀附你的太子殿下不好么?等他即位后,你自然可以顺理成章顶替我的位子!”
“不过……”
“陛下不久前刚晋入了曜日境,身体无恙,此生活到百岁善终不是问题,你和太子殿下便慢慢等下去吧!”
此时,景宏坐到了椅子上,闭上双眸,伸手揉了揉额头:
“薛睦请朕下令让姜青玉去南方,朕自然是不会答应的。”
“此子刚收服了北狄,若是去了南方后又帮薛睦平定南蛮一族,那么朕又该给他什么封赏?再添一州封地么?笑话!”
“所以,南方边境的麻烦只能让薛睦自己处置了,若是他能顶住,倒也罢了,若是顶不住……”
“那也未必是一件祸事。”
“眼下北狄已平,十五万骁勇的安北军掌握在姜秋水父子手中,太多了!”
“朕要裁军,正苦于没什么好的理由,但倘若南方边境有失,那么正好征调数万安北军前往支援,顺势减少姜秋水父子的兵权!”
“或许,这也正是薛睦写这封奏章的真正意图。”
严松鱼和胡成禾二人守在一旁,一言不发。
每当批阅完奏章后,景宏都会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这时候他们是不能搭话的,否则会让对方不喜。
“朕有些倦了,你们先退下吧。”
“范喻和景漓的婚事,既是一人不愿娶,一人不愿嫁,那么就此作罢便是,不必去为难二人。”
“那座赐下的府邸也不用收回了。”
“至于姜青书和荀南春……”
“若是二人真心相爱,朕倒也不介意成人之美,用一个荀南春把姜青书绑在京城,为朕所用,令姜秋水父子投鼠忌器,倒也值当。”
“另外……”
“还有景漓和姜青玉,这一对相依为命十余年,感情深厚,朕似乎不该做个恶人将他们拆散,要不再下旨为二人赐婚?”
景宏轻叹一声,摆了摆手。
下一瞬。
两位大宦官弓着身子走出了房门,行走之时不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打扰到景宏的清静。
待到二人走后,景宏睁开双眸,忽而冷笑一声:
“慕容瑶,你有一个师尊,是前朝余孽中的一个大人物,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不肯说出他的身份,令朕好生嫉恨!”
“所以朕把景漓送去北境十二年,给人做丫鬟,本以为他会偷偷现身与其一见,朕便可趁机揪出其身份,将其捉住千刀万剐!”
“但很可惜,你拼死维护的男人太惜命,也太绝情,一次都没去看望!”
“这一次,朕准备在京城为景漓办一场婚礼,同时允许你出宫观礼!”
“朕倒要看看,那么多年过去了,那个男人还会不会记得你,值不值得你为他的身份守口如瓶!”
“慕容瑶,你这个蠢女人,朕要让你明白,这个世上最值得你爱的男人不是他,而是朕!是朕!”
……
这一日,黄昏时分。
京城北门。
此时,天色已经有几分昏暗,可城门周围却挤满了百姓,一个个都捧着鲜花美酒,把头朝着北方,翘首以盼。
他们中的许多人从凌晨开始便等在了这里,只因从各个渠道打听到一个消息,那位收服了北狄的拒北王世子今日便会抵达京城!
百姓们不懂权力纷争,也不懂什么功高盖主,只知道这位拒北王世子打了大胜仗,为楚国收服北狄,再添一州,是个大英雄,那就应该受到他们的热烈欢迎和称颂!
城头上,一队队禁卫军披甲持刀,正在眺望北方。
为首一人,正是八大禁卫军统领之一,薛睦的弟弟,薛防。
一旁,一位副将低声道:
“头儿,听到消息了么?”
“昨夜为了保护那个拒北王世子,董深统领和一千禁卫军兄弟全部阵亡了!而那个世子的五百亲卫却一个都没死!”
薛防冷冷瞪了那人一眼:
“所以呢?”
“你想为那群人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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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其实半夜码好了,但因为账号登陆过期了没发出去,我以为发了。。。抱歉。
下一章八九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