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轻吓一跳,这才几天不见啊,怎么人瘦了一大圈胡子拉碴?
见有客人,小徒弟极力扯了个笑:“大姐,是你啊,你要什么?”
扈轻被他哭一样的笑容吓得差点儿拍胸口:“你这是怎么了?被打劫了?”
小徒弟无精打采,可能是平日里没人说话, 有人问他他急不可耐的倾诉。
“我师傅走了。”
扈轻心里一凛,水心说过,那位师傅没几日活头了,现在听来,人已经走了?
她是不是该说声“节哀顺变”?
小徒弟嘴巴咧了咧,带着哭腔道:“我太笨,我师傅说要被我气死了,他不要我了, 走了。”
扈轻沉默。老师傅是不想徒弟伤心他的逝去吧, 可被抛弃的伤痕也会带一辈子吧。两相比较,不知哪个更痛苦。
她说:“你师傅把铺子留给你了?”
“啊。”
“那你师傅还是喜欢你的。”
小徒弟抹抹眼:“师傅说,我和这个铺子都是他的累赘。”
扈轻:...嘴甚毒,汝何求?
道:“那你经营好铺子,说不得哪天你师傅又回来了。”顿了顿:“也说不准你师傅不是生你的气,只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把火撒在你身上了,不定哪天气消就回来了。”
小徒弟:“真的?”
扈轻耸肩:“接不接活?”
小徒弟走出来。
扈轻拿出图纸:“要一个炉子,几口不一样的锅,还有这些,你看你能不能做?”
小徒弟斜着身子看过,点头:“行。”
站着不动。
扈轻:“你倒是去做呀。”
他才反应来似的往火炉跟前去。
扈轻叹了口气, 这样的性子,老师傅走也走得不安心吧。或许他那样骂他是想骂出他的出息来。
小徒弟拿了长长的铁钳子,走到凡铁堆前, 这块看看,那块看看, 半天也没夹起一块来。
看得扈轻那个心浮气躁, 过去扒拉了一块大的:“这个。”
小徒弟对她咧嘴笑笑,扈轻扭过头,真难看。
人夹着铁块往炉跟前走,当啷,铁块直接丢了进去,人就傻呆呆的看,等扈轻几步过去,那铁块在大火炉里头化成水了。
气死她。
深呼吸,再深呼吸。
“小伙子,你叫个啥?”她努力慈蔼。
小徒弟呆呆看她:“铁生。”
这名字,走心还是不走心。
“铁生啊,姐自己来吧。姐怕你把那几块凡铁全糟蹋了,姐还得吃饭。”她拍拍铁生的肩膀:“你一边站着,怎么做告诉我就行。”
铁生嘴巴张了好几次:“这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