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湖送的这些东西全是假的,包括老太太手上这三两重的金镯子。
不值钱的鎏金品,加一起也不过十两银子。
看着二老已经恢复平静的面容,慕兴抿抿嘴,选择隐瞒真相,然后,一步一顿的回到自己房间。
李氏这几天极尽风光。
丈夫的差事虽然没了,但是另有一番机缘,短短几天,就真金白银往家里拿不少。
对着铜镜,看着头上插的满满当当的簪子、头钗,她得意地笑了,“我李大丫,果然天生好命!”
算命瞎子说的不错,她这人,旺父旺母旺夫旺子,这辈子,活该长命百岁、富贵一生。
刚进门就听到妻子如此自恋的话,慕兴脸刷一下黑了,“脸都丑成老树皮,有什么好看的,你也不嫌丢人!”
李清湖为了骗银子,也是做足功夫。
不仅带慕兴吃香喝辣,还听戏逗鸟逛窑子。
慕兴觉得,这才是人该过得日子。
而不是为了点月钱卑恭鞠膝,回到家还要听黄脸婆叨叨。
自成亲以来,李氏就被丈夫尊重,如此这般赤裸裸的嫌弃,十几年中第一次。
听到这话,她脸青了红、红了白,调色盘一样,“相公,我为你生了两个儿子,你就这么看我?”
脸丑成老树皮,她有这么不堪?
二十八岁的李氏,无法接受丈夫的这种认知。
“我说错了?”慕兴挑剔的打量妻子,“要身段没身段,要容貌没容貌,皮子更是摸起来扎手,跟你睡都会做噩梦,勾栏院随便一个姑娘,都强你百倍。”
此时的慕兴,把受骗的愤怒和对未来的恐惧全发泄在妻子身上,怎么刻薄怎么说。
全然不顾妻子那苍白到没一点血丝的脸色。
他发泄完心里那口郁气离开了,李氏却瘫软在地上久久无法起身。
慕耀不知道慕兴做的蠢事,买好东西,正打算回家,远远听到有人喊。
“老二,先别走。”
“堂哥,”慕耀挑眉,“找我有事?”
“有钱没?借我二两打酒。”
慕兴的钱,被李清湖榨的一文不剩,刚惹完二老又不敢要银子,这才想到慕耀。
“没有,”慕耀气结,“过继之前,堂叔只给了我二百斤粮食,哪来的钱借给你?”
“要不是因为你,我账房的差事也不会丢掉,不让你赔,给我二两银子就成。”
并非慕兴不想多要,而是觉得慕耀拿不出这么多,不敢把人逼急。
“没有,”慕耀忍不住翻个白眼,“人家为什么辞退你,心里没点数?关我什么事?”
说完,他转身离开。
然而,刚走两步,手腕就被慕兴死死拽住,“不行,今儿你必须给!”
“滚!”
拿着东西不方便,慕耀直接用脚踩,慕兴吃痛松手后,不紧不慢离开。
从容又优雅。
慕兴不仅脚痛,心脏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