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兴接过来,也没掂重,直接放进怀里,“贵府的行事我是领教了,咱们后会无期!”
说完,冷哼一声离开。
大有今日你爱理不理,明日高攀不起的意味。
“智障,”苏黛服气,“难怪这么多年考不上童生!”
不是故意刻薄,而是慕兴的情商真的很有问题。
“让你们见笑,”沈万很不好意思,“慕账房人其实挺不错,就是有些读书人的清高,不太适合做生意。”
这种说法比较委婉。
钱家另一个不满慕兴的地方就是觉得他耽误杂货铺生意。
明明是读书人,偏喜欢看人下菜,客人衣服穿的差就不耐烦搭理,凭白祸害钱家的名声。
慕耀不置可否,点点头提着东西离开。
他们走后,钱春再忍不住肚子里的话,“今这事倒也稀奇,慕账房的弟弟孩子都有了,竟还想着启蒙,他怎么想的?”
“确实晚了点,”沈万叹口气,“不过,无论多大年纪,想上进都不晚,这个层面来看,他确实值得敬佩。”
沈万曾充做钱家少爷的伴读进了两年学堂,只是没这个天份,勉强跟着认几个字就回来。
对学堂和夫子,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敬畏。
“慕账房虽然说的不好听,”钱春撇嘴,“但是有一句话确实对的,这么大年纪的学生,没几个夫子敢收,除非他想砸自己招牌。”
就跟练武似的,读书也讲究时机,启蒙越晚越吃亏。
沈万没接话,却很认同这个观点,“人总不能事事如意,只能自己看开。”
慕耀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走出杂货铺,他直接出声,“媳妇,要不你先教着我和南崽认字?”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
“慕兴说的没错,我这个年纪,没点基础,确实没有夫子敢收。”
“他们为什么嫌弃?”南崽不理解,“明明村里人一直都说爹还很年轻。”
“普遍而言,无论学什么东西,最好都要从小开始,孩童时期,人的接受能力最强,记忆力也最好。”
南崽抿嘴,不太服气苏黛的说法,“爹一直很厉害!”
“嗯,我知道,”此时的苏黛已经隐隐后悔自己催的太急,“今天三月十九,五月就要收麦,此时并不是入学好时机,我先给你们打打底。”
闻言,慕耀不复沮丧,“嗯嗯,麻烦娘子。”
他本就不是心理脆弱之人,找到解决办法,立刻把方才的别扭抛之脑后。
于是,一家人又恢复来时的散漫,怡然自得的往家赶。
与此同时,自觉丢脸的慕兴,又一次喝酒消愁。
三两银子在兜,这次他直接点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见状,有人跑过来搭讪,“兄弟,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听到这话,他语气恶劣,“这是老子的位置,滚!”
“我不是来看笑话的,”那人并不生气,反而自来熟招呼小二加一个碗,自顾自的与慕兴碰起杯,“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某最近也处处碰壁。”
这句话打动了慕兴,他半眯着眼观察起来人。
新新的绸袍,鎏金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