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八方,没人逼还把亲儿子拱手让人的,恐怕也只有亲爹一个。
此时的慕耀,表情虽平静,心情差的却跟死了亲爹似的。
慕兴敏感地抓住了这句话的内涵:既然已经过继,就别仗着身份指手画脚。
然后,更气了。
慕耀刚走两步,他就直接出声,“老二,你可知道,原本爹打算把你除族的!”
闻言,慕耀一窒,不敢置信地回过头,“他要把我除族?”
苏黛也觉得慕海脑子有病,“他老年痴呆?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无缘无故把亲儿子除族,这是人干的事?”
有毛病吧!
就不怕被人喷到生活不能自理?
“谁让老二忤逆呢,”慕兴洋洋得意,“你说你,分家直接离开就好,非要搞这些幺蛾子做什么?恼了爹,把你逐出家门又能怎么样?”
顿一下,他语气愤愤,“这次若不是大伯坚持,还不知结果究竟怎么样。”
平时有事没见人帮忙,怎么就偏偏此时多管闲事?
此时此刻,慕兴把亲大伯也给怨上。
慕耀眼眸泛红,他着实没料到亲爹赶尽杀绝。
抿抿嘴,深深看一眼等着自己出尽洋相的慕兴,一言不发拉着人往前头。
慕兴很生气。
原本想出口气,然而,慕耀却搞得他更加心塞。
走到店里,看到委屈又无辜的沈万,更抑郁了。
不发泄就爆炸的那种。
“小万,”他着实想不明白,“自你到咱们店,我就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这么坑我?”
“慕账房,我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若不是你故意误导,我怎么可能丢人到东家夫人那里?”
慕兴想破口大骂,恍惚间记起沈万的身份。
顿时,什么话都不想说,“算了,你忙吧!”
也不知这份体面的活还能干几天?
这样想着,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凉凉地瞥沈万一眼,走进酒楼消愁。
杂货铺总共有四人,除了慕兴和沈万还有个老掌柜和小厮,两人都是钱府的下人。
看到这一幕,老掌柜顿时眉头紧缩,“慕账房这是准备辞工?”
一句话不说直接旷工,着实无礼。
“随他吧,”沈万无奈,“确实是我对不起他。”
“话不能这么说,”掌柜很不赞同,“慕账房的脾气,也只有咱们受的住,换成别家,早就把人辞退。”
本事不大屁事多。
账本要别人裁好,偏差一厘都不行。
笔墨纸砚不要便宜货,说什么影响字迹。
冬天嚷着烧炭,夏天要求新衣,逢年过节又暗示送礼。
短短两年就让人精疲力尽。
掌柜真心不想再与慕兴共事。
钱家并没什么底蕴,钱老爷这一辈才发家,家里一共两个铺子,除了杂货铺外,还有一间粮铺。
刚开始没请账房,后来开杂货铺搞不定才聘请慕兴。
不敢让外人一直把持账本,才把沈万送过来学习。
“唉,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一直让外人管账,三五年还好,长此以往,谁知道会不会生出坏心。
回头求下姨母,多少补偿一些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基本确定,慕兴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