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完菜,雪狼叫住伙计问:“小二哥,我家公子初到荆阳,不知道你们这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伙计是个话多的,“咱们荆阳称‘小京都’,可不是没有道理的,热闹可不输京都,”从东西坊市,吃的用的,一骨碌地将荆阳特色介绍了个遍,完了,问道:“公子是经荆阳去京都?”
“对,公子去京都做买卖。”雪狼随口道。
“公子可不象是做买卖的。”伙计笑道。
“哦,是吗,那你看象做什么的呀?”
这时,另一个伙计端了酒上来,“瞧着公子就象是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我家公子是家中幼子,不走仕途。”官商不分家,世家一般是长子入仕,次子承家,当然也有例外的。
有来有往,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雪狼倒了杯酒,递给伙计,伙计笑着接过,店里常常有外地客人,赐酒赏钱是常事,伙计侧过身,把杯里的酒饮尽。
“我家公子才从‘麓山书院’出来,书卷气重了些,这不,老爷让他去京都长长见识。”雪狼眼睛转了转,“不知道,‘小京都’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公子在荆阳呆几天?”伙计问。
“就三、四天吧,我家货船估计要三、四天才能到荆阳。”
李陌汐看着雪狼扯谎都不带眨眼的,佩服不已,不动声色地用折扇挡了挡脸。
伙计再无顾忌,“那一定要去‘浣纱巷’转转。”
“‘浣沙巷’?”
“浣沙巷”元吉是知道的,那是荆阳青楼一条街。
“‘浣沙巷’两日后起红纱,浣姑娘会抛绣球选入幕之宾。”
这年头,青楼都是这么雅的名字吗,京都有“墨上香”,荆阳有“浣纱巷”。
雪狼抿紧唇角,饮了一口茶。
“浣姑娘是清倌人,她只会奉茶奏琴,谁得绣球,她都一视同仁的,无论是荆阳知府,还是彭山土匪……”
旁边伙计推了他一下,他立即意识到自己失言,马上住了嘴。
雪狼象是没有听出伙计话里的意思,赏了两个伙计一块碎银,便让他们下去了。
“听到了,晚上你去见浣姑娘。”雪狼看着李陌汐。
李陌汐瞪大眼睛不是吧,叫他去逛窑子?
“你怕呀,不是还有元护卫陪你吗?”
“伙计不是说要过两日吗?”
“两日后你能保证接得住绣球?”雪狼不紧不慢地道:“今晚就去,放心,没什么事是银票解决不了的事,没准儿还有意外的收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