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鹰一愣,本能地甩开雪狼的手,雪狼也不在意,复又再抓住他,“琨王请客,走啦……”
月鹰再次挣扎,雪狼这一次抓得很稳,没让他挣开,展颜十分爽利地一笑,“别记仇,咱们下次再比过。”
月鹰又一愣,再看向雪狼时,她笑靥明媚,像是剖开云雾的骄阳,有些晃眼,“走啦,任你罚还不成吗,”她嘤嘤笑出了声,声音爽朗又清脆,“罚喝酒——”尾音上扬,与她平日里刻意低沉的声音不同,有着独特的感染力。
那日,他们三人撬了京都“福玉楼”酒窖,登上了“得兴楼”屋顶。
“得兴楼”足有六层高,是京都最高的建筑,月鹰和雪狼一人扶着一边,运着轻功一跃把李陌汐驾上去时,他“哇哇”大叫,琨王殿下,竟然畏高。
雪狼看着李陌汐紧紧抱着酒坛的模样,笑道,“王爷,您可别用下看啊,脚会更软的。”
“公子聿的小歪徒,我,我要去跟公子聿告状,让他收拾你……”
“好,”雪狼应着,在微斜的屋顶上躺下,“一会儿送您过去告状……”
“喂,公子聿的……”
雪狼打断李陌汐,“琨王殿下,你能不能消停会儿,你不觉得你很吵吗。”
“我……”
“还说请客呢,结果,酒都是我跟月鹰偷的,早知道,不带你来了。”
看着雪狼嫌弃的眼神,李陌汐有些憋屈,嘟着嘴,仰头喝了一口酒,哼,弄得他好像没给银子似的,他们就带了三坛酒出来,他留下的玉佩,够买半个酒窖了。
就这还被雪狼埋怨他没带银子,搞得要去撬酒窖,他乃堂堂琨王殿下,出门用得着带银子吗,拿他跟暴发户比吗。
“我明明对你也不差,你干嘛老是挤兑我。”
“有吗?”
“你既是公子聿的徒弟,我怎么着,我算得上是你师伯。”
雪狼左腿叠在右腿上,双手枕在头下,“是,是,是,师伯在上,要跪吗?”
李陌汐没想到雪狼应得如此痛快,没反应过来,“啊——”
“要跪吗?”雪狼侧了下脸,一本正经地望着他。
李陌汐鼓鼓腮帮,又饮了一大口酒,有些负气地道:“不用了。”
“琨王殿下,酒品怎么样,喝醉了不会耍酒疯吧?”
月鹰冷肃的脸消融了不少,也躺了下来。
月鹰很少这样静下来欣赏月色,明日是中秋,今夜也月亮已是又大又圆。
那个夜晚,让月鹰过得很平静,在听着琨王与雪狼的斗嘴声中,他竟然睡着了,睡得很安稳,一夜无梦,再睁开眼睛时,已见东方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