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要进入京都时,琨王经历的一场刺杀最为激烈,或许是因为觉得进入京都后更难得手,刺客们很是尽力。
看着月鹰在阵中拼杀,柳先生揭开马车车帘,对旁边骑在马上的雪狼道:“不去帮忙?”
雪狼摇头,月鹰本来就不待见她,老拿鼻孔看她,她就是上去帮忙,月鹰也不会领她的情,没准还会嫌她碍事,她为什么要上去讨嫌,而且,她觉得她与月鹰迟早有一战,月鹰对她身上那牌“雪”字玉牌眼红着呢。
况且,就算月鹰挡不住刺客,马车坐的不是李陌汐那废物,是公子聿,用得着她出手吗,她摸摸自己已经痊愈的左肩,用眼神告诉柳先生,她还受着伤呢。
柳先生横了她一眼,臭小子,你就装吧。
京都西城门外十里有一处隐蔽的大宅子,名曰“琳琅园”。
这是“荼蘼宫”在京的联络地,亦是公子聿在京的落脚处,“荼蘼宫”往年多由东方铭把持,公子聿也多是在京都的。
这一年的中元节,雪狼是在京都过的。
京都比雪狼想象中繁盛,街道宽阔,人声鼎沸,丝毫没有皇朝初立的萧瑟。
她或许是来过京都的吧。她想。
西城背街的小河边聚集了很多的人,这条河与护城河相连,新朝初定,这条河在夺城之时饮尽了多少血性男儿的鲜血,埋藏了多少鲜活男儿的身躯。
一盏盏河灯挤满了小河,将河面照得很亮。
放河灯是中元节的习俗,在底座上点燃蜡烛,任其在小河上漂溃,预示着厄运逝水东流,一去不返,寄托着人们对先人的思念,亦普度众孤魂野鬼们,为其照亮引路。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雪狼竟觉得闻到血腥气,脑中闪过残缺的片段,只觉胸口气息一窒,隐隐作痛。
一盏河灯递到雪狼面前,李陌煊一身淡青色锦衣,头发上只戴了根碧玉簪,他没有戴面具,脸上的笑容散慢自然。
“阿雪,不想放盏河灯吗?”
阿雪,好像自那回他被温玉劫持之后,私下只有他二人时,他便这样唤她了。
雪狼接过河灯才发现,她不知道该写何人的名字,李陌煊再递一支笔给她,望着那支笔,她微眯了一下眼睛,垂下眼睑。
是她多疑吗?这还是在试探她?
雪狼蹲下来,将蜡烛点燃,把河灯放进河面上,再朝前推了推,抬头着,看着正俯看她的李陌煊。
圆月当空,月色皎洁,照在李陌煊身上,河灯暖黄的烛光,映着他如玉的脸庞格外精致。
雪狼淡淡一笑:“我不信神鬼,我只信我自己!”
那日他们回到“琳琅园”里,雪狼见到了“荼蘼宫”四护法中最后一位,西门镁。
四护法在“荼蘼宫”是站在云端上的人物,功法高,战力强,西门镁却是个女子,一个既年轻又美貌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