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三日,“荼蘼宫”内人心惶惶,首护法东方铭被诛,其党羽悉数被剪除,“荼蘼宫”已换了一片天。
而公子聿发现,他与雪狼的相处,又退回到雪狼初进“荼蘼宫”时,似近却远的距离。
公子聿知道是雪狼女子。
在雪狼入花宫没多久就知道了,虽然,她的确瞒过了公子聿一段时间,她的身量格外纤瘦,她用束布密密实实地在腰上缠了厚厚的一圈,公子聿一次与她比剑时,为了防止她摔倒,在她腰上扶了一把。
那是公子聿第一次怀疑。
然后,公子聿发现的破绽也越来越多,她总去“望云峰”上练剑,那里有一处天然温泉,她总去那里洗澡,为此,公子聿不再让其他人上“望云峰”。
李陌汐与公子聿的这一次合作还是很成功的,他与公子聿里应外合,一举拔出了东方铭这颗钉子。
公子聿雷厉手段迅速处置了东方一族。
私心可以有,野心可以生,便不能越了界去。
家臣便是家臣,奴才亦是奴才,不能说主子给了权利,就要当主子,甚至还想要代替主子,这种奴才可不能惯。
如今的首护法是南宫?,公子聿提了一名叫心腹,赐名东方然,顶了护法的缺。
雪狼也在花宫里见到了“月”字花使,月鹰。
东方铭既已覆灭,雪狼“雪”之花使的身份大白。
花宫之中,月鹰是公子聿嫡系,是月鹰后补完成前一任“雪”之花使雪鹏未完成的任务,拉开夺宫之战的序幕,月鹰应领首功,本以为,凭此一役他可进一位,成为“雪鹰”,没想到,全无资历又无战绩的雪狼,位份竟在他之上。
而且,花宫之中盛传,这位“雪”之花使是公子聿的徒弟,按理说,接受“雪”字玉佩,名字里要改一个鸟字边的字,公子聿竟没有要他改名,仍叫雪狼。
看雪狼身板如此瘦弱,年纪太小,还有点娘娘腔,月鹰没把雪狼放在眼里。
月鹰在花宫的资历长,且是从花伺一步一步,镗着血路走到了月鹰的位子,与排名在前的“风”之花使风鸾和“花”之花使花枭的关系虽有争斗,却也能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这些年,光是花宫里花伺的挑战,于月鹰也是一种历练,所以,他的战力之强,实际上一点都不输排名在前的风鸾与花枭。
月鹰自有他的骄傲,对于空降的雪狼,那眼神看起来,雪狼可不觉得里面有什么同盟情谊。
琨王李陌汐坐在公子聿屋舍外的石桌前喝着“醉竹酿”。
那是公子聿常着的位子,李陌汐一身紫色的流云华裳,头戴紫玉冠,气度卓然,风姿斐然,一举一动都透着不染凡尘的清贵。
雪狼再度打量他。
李陌汐的身量身形,语调声音,连这闲适慵懒的劲,都与公子聿非常相似。
“怎么?对本王的样子很感兴趣?”
是吧,是吧,这句话,公子聿也对她说过,连这语气都一样。
雪狼把托盘放到石桌上,将托盘里的几样小食的碟子呈到李陌汐面前,这是北堂铷要她送过来的,“竹斋”没有其他人,这都把丫鬟小厮的活都干了,她还受着伤呢。
“你一个年轻小伙子,受点伤那是历练,矫情什么呀。”柳先生还在旁边帮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