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望着画册的第一页,叹了一口气,翻到第二页,又叹一口气:“琰王殿下,今年仍是屈居第二。”
“你好像替他不平呀。”景飒道。
“我记得琰王殿下从西璄回来那一年是排在第一的。”珍珠道。
“嗯,第二年就排在第二了,知道为什么吗,”讨论皇室秘辛时,两小丫头不约而同放低了声音,“因为那一年,七皇子不知为什么惹到了他,他直接就把七皇子弄死了,听说,七皇子是被凌迟的,然后,他就得了个‘阎王’的外号。”
“那还有这么多贵门姑娘还都想嫁他?”景飒不解。
“那都是传闻,未必全部可信,而且,连婢子这样的深宅丫头都知道的秘闻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不是,保不齐哪位不对付的人故意散播的呢?”碧玉道。
“说这么多又有何用,阎王可是瞎的。”珍珠道。
“瞎有什么关系,长得好看不就行了。”碧玉继续坚持。
“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景飒吐出甘蔗渣,实话实说。
“琨王殿下,英俊潇洒,风姿卓然,”珍珠似乎想诉说与碧玉不同的观点,“金大公子,武功高强,世间鲜有敌手,卫家公子,风趣幽默,其实都不错呀,为什么一定要选琰王?”
“卫公子是风趣幽默,你不觉得这样的性子很容易招桃花吗?金大公子是武功高强,可是选夫婿又不是选武林盟主,功夫这么好,要是将来他要纳妾,都没有反对的底气。”碧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气愈发笃定:“再说,不管是琨王还是璃王,那都是正经皇子,要夺储位的,选谁都要站边的,选错了不一定有好果子吃的,就算选对了,将来后宫可是有三宫六院的,皇后再怎么好,都是要与无数的女子共享夫君的,后宫再大,再金碧辉煌,难道不是一座漂亮的牢笼?”
珍珠微微点头,觉得自己被说服了。
景飒也点头,觉得自己被碧玉的年纪给误导了,这真知灼见的,分析得真是很有见地呀。
“姑娘,你知道,咱们大晟朝最美的女人是谁吗?”碧玉再问。
“是谁?”景飒挑了一下眉。
“‘墨上香’的花魁离愁呀,二夫人说了,那就是个妖孽!”说着,还学着二夫人齐氏的语气,“听说,听她唱曲都要好几百两呢。”碧玉说得绘声绘色,“‘福玉楼’说书的钱老头说了,琰王可比离愁还要美呢,你想想,一个男人长得比妖孽还好看,那得多逆天呀。”
“那在他面前多自惭形秽呀。”
碧玉道:“阎王眼瞎呀,他又看不见你,你却看着他赏心悦目。”
好像很有道理,景飒与珍珠互望一眼,心领神会。
“琰王多大年纪了,他为什么还没娶妃?”景飒问。
“二十二岁,和西璄蝎利王一般年纪。”碧玉接话。
“嗬,”景飒笑道:“西璄蝎利王你也知道,你这画册里也有?”
“当然有。”碧玉翻了翻,还真找出了西琅的画像。
景飒笑着颔首,画工还不错,有六、七分象。
“我听说西璄使团是来和亲的,会不会也带个公主呀郡主呀,回西璄呀。”碧玉道。
“就他,”景飒指着画像上的西琅,扯了扯嘴角,“二十多岁了,还一个小屁孩模样,也许七老八十了,他还这模样,想想你一把年纪牵着他,别人还以为你牵着重孙子呢,多闹心呀。”
两个丫头咯咯咯地笑出声。
“其实,我听说,琰王不娶妃是因为他喜欢男人。”珍珠说。
“不会吧!”景飒把剩下的半截甘蔗放进盘子里,擦擦手。
“胡说!”碧玉叱道。
“那人是个刺客。”珍珠道。
“刺客!?”碧玉重复。
“听过‘荼蘼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