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内,谭婉君正在不停的安抚一个因为妈妈发烧而不断流眼泪的小姑娘。
小姑娘也在谭婉君的安抚下,很快就停止了眼泪。
看着这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姑娘,谭婉君在露出微笑的同时,眼里却满是心疼。
但在这是,医务室外传来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耷拉着的布帘被掀开。
一队警卫队用担架担着一个男子,从外面进来。
他们没有高喊,因为他们一进门就已经有医生围了上去,立刻将担架上的人放在了病床上。
谭婉君不由上去多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她立刻不得不转头,捂住嘴巴。
那个人的脸!!!
谭婉君尽管自认为已经见过无数的死人了,这段时间在医务室,各种伤口也算见识的很多,但这种“新颖”却又“恐怖”的伤口还是引起了她的应激反应。
担架上的人,半边脸已经脱落,露出了里面那粉红的肌肉组织和森白的骨架以及发黄的半边牙齿。
如同半张骷髅脸一般。
不仅如此,担架上还有一个人头和一根手臂,这人头和手臂就像是被放入冰柜冻了好几年,看上去竟然还有点浅蓝色。
好在,如今的她也算是身经百战的医护战士了,这样的画面刚开始给她冲击了之后,缓了缓,她强大的控制力就让她强行镇定下来了。
转过身继续看着担架上的那位病人,被自己的各个同事和资深专家围着进行诊断。
“这...这是遭遇了寒流啊!”
诊断的是一个带着眼镜的老医生,这医生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看出这是什么症状,但他为了确保自己不会错诊,还是认真上手诊断了一下。
他将已经陷入昏迷的机动部成员的面部冻结区域,用手术刀稍微切开,然后又看了下已经被冻成浅蓝的手臂和人头,在看到浅蓝色的手臂以及切开区域那已经成为冰晶的肌肉组织后,他定下了自己的诊断结果。
“这是寒流!这是被寒流侵袭后造成的!但是,现在明明是白天啊!寒流不是只能在夜里才会形成的吗?!”
那位老医生看着病床上的病人,不由的开口向着警卫队问道。
脸上满是疑惑,以及带有的一丝...恐慌。
老医生的问话,没人可以回答。
因为现在还没人知道,到此发生了什么事。
没多久,洪元军掀开医务室的布帘大步的走了进来。
那彪悍的体格,以及一脸的阴沉,如今的洪元军还真如同一只老虎一般,散发着难以言语的气势,压的周边的人群都不由的散开。
洪元军走到病床前,看到床上的伤者,眼中瞳孔不由的一缩。
他认得自己部门里的所有人。
所以,他知道,床上躺着的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胡立,大家都叫他酒狐狸。
喜欢喝酒,加上名字和狐狸很像,所以,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酒狐狸。
在这个避难所内,没有任何亲人。
或者说,整个机动综合部里的正式人员,都在避难所内没有任何亲人。
这算是机动部招人的隐藏条件。
“他还能醒过来吗?”
洪元军看到胡立昏迷不醒的模样,嘴唇已经发白,因为医务室内缺少各种专业器械和药物,导致,他这样的弥留状态,却只能挂个生理盐水。
那位老医生嘴巴动了动,把自己的眼镜摘了下来,低头一边擦眼镜一边颤声说道。
“假如...假如能有个手术室...或者...”
老医生话语说到这,接下去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一直低着头,擦着眼镜,就像是眼镜上有什么东西擦不掉一样。
洪元军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看向了旁边的手臂,以及那个人头。
人头他不认识。
但是他知道,今天外出清理通风口的,有三名队员。
如今,只回来了一个,剩余两个,不用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