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都看着我做什么?”秦淮面带疑惑。
“敢问秦公子为何来我守夜人衙门?”
“哦,是这样的。”
秦淮笑着看向身旁方昊,“这位是我表弟,听闻他违反了守夜人律令,今日特来确认真假。若真是如此,必须严惩不贷!”
言罢,自顾自站到了一旁,“诸位不用这般看着我,当表哥的,自然不能纵容表弟犯错,继续吧,严查!”
秦淮这番话没几个人信,武夫不是傻子。
想以势压人,为方昊开脱罢了。
故意说反话,是自己不好插手守夜人的事,这里毕竟不是户部地盘。
但他来到这里,已是一种震慑。
“牧河,继续说。”
“你是否确认昨夜所见是这身黑衣?”
此刻虽然已经铁证如山,但当事人若否认,那这一切都还有反转余地。
一道道目光聚集到牧河身上。
方昊瞟了牧河一眼,只见他双拳紧握,面色纠结,眉头紧紧皱着,定然是心里踌躇不决。
“牧兄,昨日我真没对你出手,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你记错了?”
“我.......”
牧河想到了自家娘亲。
自己有守夜人衙门庇护,可以不遭报复,可娘平日里一人在家,若是真被当朝大官盯上,可就完了!
“没看见”三个字几乎都已在喉咙处。
“哎呀!”
当是时,背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在如此严肃的场合,特异的行为很容易引人注目,所以陆长歌立刻受到所有人的注视。
可他还是毫不犹豫踏入长夜阁。
“陆长歌,你做什么!”
侍郎之子闯入长夜阁不敢呵斥,但一个小小黄字级守夜人都敢擅自入内,在场玄级上司再也忍不住,当场拍桌怒斥。
“他想做什么?”同僚们疑惑不解。
方昊目光中甚至还带着冷嘲热讽,心想你来有何用?
今日便是袁将军亲自出现,也不可能定我的罪!
呵呵,你们能找到证据,还能改变当事人的内心想法不成?
但他没注意到,身旁那位侍郎之子的目光变了,从疑惑变为惊讶,从惊讶变为难以置信.......
最后就这么瞪大双眼,直愣愣地盯着陆长歌。
“秦兄?果然是秦兄啊!”
陆长歌快步上前,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亲切无比地搂上他肩膀。
方昊傻了。
本以为这陆长歌出面是与自己针锋相对,没想到他跟秦淮勾肩搭背来了?
这亲切得,跟失散十年的亲兄弟似的。
“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秦兄?上次咱们还一起喝过酒呢!”
秦淮怎会不记得?
那日宁府宴席,便是此人一词震惊四座,连二皇子都甘拜下风,那阙词至今还在京中四处流传呢。
而自己当场嘲讽过他,最后成了全场最大的笑话。
不是,你他妈一词震惊京城文坛,不去当个文人,跑这儿当个最底层的守夜人!
有病吧?
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可自己被当众打脸这种事他肯定不会主动提啊,现如今陆长歌主动上来称兄道弟,也只好硬着脸皮接着。
“记得,当然记得!”
秦淮哪里还有半点高高在上的神色,满脸笑容地附和。
“没想到能在此处遇上秦兄,咱们两兄弟真是有缘!”陆长歌话锋一转,“对了,方才你说不能纵容表弟犯错来着,没错吧?”
“对.....怎么了?”
“哈哈,那不巧了嘛!”
陆长歌大笑道:“与你表弟起冲突的牧河正是我兄弟,今儿我们一起在此监督,必须让此事依法办好,如何?”
“甚好,甚好。”
秦淮脸部抽搐着,“牧兄放心,若真是方昊袭击了你,必须严惩不贷,我最讨厌徇私枉法!”
方昊:???
虽然他在一旁疯狂给秦淮使眼色,可后者只当作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