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绝学?”老白好奇。
郭芙蓉本来已经认命在擦桌子了,闻言也伸长脖子。
“《葵花宝典》!”
王开这话若放在以前,肯定引起一阵轰动,放在客栈里,却只有一双三双好多双眼迷茫。
佟掌柜狐疑的看着老白,“这功法和展堂的葵花点穴手有什么关系?”
老白也想知道。
巧了,王开也想知道。
只可惜他签到的记忆片段中缺少相关内容,他只能含糊其辞:“应该没什么关系。”
王开又看一眼老白。
他记得他们一起上过茅厕,再次肯定道:“绝对没关系。”
就在这时,街上有人找:“王郎中,王郎中在吗?”
王开探头,见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小雨,阴沉的天让夜幕早早就降临了,客栈门口的灯朦胧,只看得见医馆台阶上站着一团黑影,看不清是人是鬼还是妖。
王开拿着馒头起身往外走,“我在这儿呢。”
一团黑影挪动下台阶,待王开站到门口时,他也转过了身子,半个身子到了灯笼光线中,上半个身子藏在油纸伞下面,还一直用左手捂着左面脸颊。
灯笼在湿滑的青石板上折射出斑驳的明光,把伞下的身影拖了很长,雨滴落在长影上,荡起一圈涟漪,若墨汁在宣纸上洇染开。
“我就是郎中。”王开嚼着馒头,“谁病了?”
“是我。”
油纸伞轻轻往上抬,让伞下人的下巴出现在灯影下,光滑而精致,要不是因为声音是个男人,王开心就动了。
“朱家公子吧?”
佟掌柜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王开身后,站在门口探头向外面看。
她认得这声音。
朱屠是镇上的猪肉大户,客栈的猪肉以前都从他们家拿。
朱屠有一个儿子,长的特别俊,脸白的涂了奶油似的,说话也有磁性。
佟掌柜自认不是肤浅的人,但肤浅的皮囊谁又不想多看几眼呢,她去朱屠肉铺订肉的时候,常探头朝后院看上一眼,把朱家公子的音容都记在心了,这会儿一听就认出来,忙出来养养眼。
“朱兄病了?恭喜恭喜啊。”
秀才听到求医的是朱公子,三步并作两步到了门口,幸灾乐祸的打招呼。
“去去去。”
王开让秀才别自讨苦吃,“等你有我一半俊了再嘲讽也不迟。”
作为镇上死读书和读死书的一代双骄,吕秀才和不第秀才朱公子是冤家。
朱屠自己是个杀猪的,却不希望他儿子杀猪,打小就把朱公子送到了白马书院读书,朱公子也喜欢读书,不过他喜欢的是百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优越感,至于书的内容读进去多少那可就不一定了,反正吕秀才子曾经曰过张口就来,朱公子连子是谁都不见得知道。
吕秀才就经常引经据典奚落朱公子,嘲笑是朱公子是猪鼻子上插葱装象,杀猪的穿儒衣,冒充读书人。
朱公子也不是逆来顺受之辈。
他虽然读书不好,但他俊啊,因此在争锋相对时,纵然吕秀才把子他爹搬出来,朱公子都一个丑八怪让吕秀才败退。
即便朱屠去世,朱公子提不起杀猪刀,把镇上杀猪生意都让给了镇南头的刘一刀,生活越过越窘迫,也依然靠着好皮囊稳操胜券,每次都让吕秀才铩羽而归。
然而,今儿朱公子兴致却不高,并没有用“我病了但还是比你俊”去堵吕秀才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