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梁叔是从蒋明娇背后推她的,因此蒋明娇要摔倒时,姿势是正面着地的,也因此蒋明娇是正面趴进阮靖晟怀里的。
下意识的,她用双掌撑在了阮靖晟胸膛上。
眼见自己被阮靖晟所救,她尚未来得及羞涩一下,就感觉手下感觉不对劲。
可能是夏日衣衫比较轻薄,她的双手好巧不巧,就在阮靖晟胸膛上摸到了两个凸起。她起初没明白那是什么东西,只觉得硌手,又特地摸了一下。
头顶的阮靖晟小声道:“别摸了。”
蒋明娇骤遇危险,脑袋还有点懵,哦了一声,顺从地收了手。
阮靖晟补充道:“……有点痒。”
这一句后,蒋明娇三魂七魄才回神,明白自己手底下的是什么,顿时脸就烧红了:“那个、我、这个、我没想到,抱歉。”
仔细看阮靖晟也有些脸红,看左看右就是不看她。将她重新放下在地上后,他迅速退到了三步外,还趁她不注意扯了一下衣襟,想更紧地裹紧自己:“无妨。”
蒋明娇:……
眼看着阮靖晟冷着一张脸,耳朵却不断泛红,浑身尴尬地僵硬如石头。蒋明娇深觉自己都快成了调戏小娘子的登徒子了。
她想打破这尴尬,但话一出口,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就变成了:“将军不用羞涩,手感还是很不错的。”
然后她就看见阮靖晟面无表情的刚硬面庞上,耳朵腾地就红透了,结结巴巴道:“……多、多……多谢蒋小姐夸奖?”
这是夸奖……吧?
蒋明娇;………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下去!
她今天到底做了什么啊!
强撑着一张脸,她佯装无事发生地,坚强地又嗯了一声。
两人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眼见众人投来了目光,蒋明娇尴尬之下,深知不能多呆,便清了清喉咙道:“多谢将军的救命之恩。”
“情势危急,举手之劳罢了。”阮靖晟缓过来了,翻身上了随从们牵来的马,开始往回走,“蒋小姐不用在意。”
几个兵士上前抬走疯马。
想了想,阮靖晟还是小声补充了一句:“蒋小姐日后出门还是多带些护卫,免得再遇上今日之事,徒增……咳咳意外。”
蒋明娇脸皮颇厚地道:“必定记得将军叮嘱,将军慢走。”
阮靖晟这才走了。
蒋明娇望着阮靖晟背影,有些失笑。
这架势算是落荒而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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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很远后,阮靖晟才稍稍放慢了马速,纵然腿上剧痛,面色却依旧如常。他徘徊间似乎想再回头看一眼,却硬生生忍住了,捏着缰绳的手收得很紧。
沉沉吐出一口气,他趁人不备,方扭了扭身子,仍觉得胸口方才被娇娇碰过的皮肤都烫得厉害。
那热度仿佛能直传入人的心口,想起方才的蒋明娇,他露出一个极浅的笑。
几年不见,她还是一样明艳如富贵花漂亮,温柔可爱,只一个笑便胜过整条街的风景。
只可惜,他却……
在风中沉沉吐出一口气,他一夹马背,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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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他离开,蒋明娇才莹莹露出一个笑,反身回了马车。
“我们继续走。”
众人虚惊一场后,休整了一会儿,都冷静下来了。京城府尹也派人来处理疯马了,一场风波归于平静。
虽然被梁叔推了一把,险些摔了,但蒋明娇深知梁叔是好意。
越是危难关头越见忠心,蒋明娇决心报答梁叔。
她并未直接赏梁叔银子,而是在马车重新启动时,吩咐白术给梁叔的儿子寻个先生。
上辈子,梁叔的儿子在梁叔老了也成了府中车夫。记忆里,那是个机灵孩子。这辈子,她想给梁叔和那孩子一个机会。
将此事放下,马车继续朝广孝伯府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