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然答道:“三位既是天策军领军人物,驻守江阴,为何西来京口?无非是为了江宁天应军最近倒行逆施的事。既然如此,三位见天狼门胡作非为,又如何忍耐?”
慕飞雪道:“先生真是见微知著,心思机敏而灵透之人。敢问先生,天狼门是何组织?”
卫子然鄙夷道:“天狼门是江都一带小帮派,近来屡次搔扰京口,江南道天枢处派了三四拨人马来剿灭,不料未到京口,都死得不明不白。一时江南道天枢处,拿天狼门没辙,天狼门势力趁机扩大势力,一时有雄霸京口的模样。”
云时雨疑惑问道:“天枢处的人,死得不明不白?”
卫子然点头道:“全都在来京口道府驿馆前,已遭暗杀,无一例外。州府天枢处遭劫,却不闻有人过问。京口又屡有天狼门等到处兴风作浪,江南道的法纪荡然无存,种种迹象表明,京口要乱了。”
慕飞雪、云时雨神色一黯,相对无语,两人均感事态严重。如此重大法纪事件,京口府尹必已上报,州府四次剿灭未果,也必呈给道府节度使,正巧,南帅卧病在床,自去帅印,道府人心惶惶,这件事耽搁了,天狼门则更加肆无忌惮。
这当口,天狼门骚扰京口这件事,要嘛为天枢处压制,要嘛节度使尚无心处理。
云时雨问道:“依先生所见,犯案之人可能是?”
卫子然直言答道:“两位亦是灵透之人,在下直言之。最有可能是天应军所为?”
慕飞雪听到这回答,明知会如此,仍不禁一声轻叹。云时雨心情亦大受影响。
卫子然见两人反应,心下一是了然道:“天应上将军南云天出自南府,与两位必有关联。目前有几个可能:一是天应军唆使天狼门,且由上将军南云天下达,这是最坏打算。二是天应军纵容天狼门,上将军不知情,三是山南道、淮南道唆使天狼门,乱京口民心,天应军不知情。”
云时雨忧心道:“最坏情况是天应军联合山南道、淮南道,且是南大少所为。”
慕飞雪脸色一变道:“权力腐化人心,一至如斯?”
卫子然脸色一黯道:“最重要件事是?”慕飞雪、云时雨同时道:“天狼门!”
卫子然睑现喜色,微笑道:“两位果然是仁人志士。”
云时雨问道:“先生可知天狼门在何处?”
卫子然摇头道:“听闻天狼门每次作案都是数十到数百不等,从江都渡长江来京口,渡长江返回江都,偶尔听到天狼门横行霸道之事。”
云时雨直言道:“岂会如此?若果然如此,京口防军该打屁股了。我料天狼门必有秘密地点,渡船回江都只是假象。”
慕飞雪略一沉吟,道:“如此麻烦或者谣言,莫非想陷害京口中郎将。”
云时雨、卫子然同时点点头。天应军不仅想控制江宁,也想控制临近几座城,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云时雨大叹一口气,望着卫子然道:“先生洞察入微,分析合情合理。于天下纷乱之时,敢问先生栖于何处?”
卫子然道:“我卫子然淮东人士,本想为乡亲尽一份心力,然淮南道清微宗,不管是六合宗还是三才宗,都无容人的雅量,排除异己,结党谋私,不是栖息之地。听闻江南道李节度使广纳贤才,卫某来碰碰运气。”
云时雨问道:“先生想在江南道东,还是江南道西?”
卫子然道:“江南道东政治相对安定,卫某想在江南道东一展抱负。”
云时雨回劝道:“先生大才,在江东或能治理一州之地。然江南道西正值重返回荆湘之地,若先生去江南道西,必能尽展所学。”
卫子然大喜道:“正是我所要。”
云时雨道:“在下欣赏先生才识,然江南道西柳白衣军师,才识十倍于我,只怕还有一埸争论。”
慕飞雪道:“白衣岂是傲才之人,将白衣讲得如此不堪,我要讨回几分公道。”
云时雨哈哈笑道:“有慕玄女讨公道,我更有几分把握了。不过,目前你第一件考验,通知京口府尹,我们去探探天狼门秘密巢穴。”
言毕,飘身而去,慕飞雪、关镇岳随身在后。卫子然见一洒脱轻飘似酒仙、一仙影飘忽似玄女,一龙游身影似天将,犹觉自己在梦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