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人都痴了,仿佛沉入一场不愿醒来的幻梦。
徐业纳闷。
心道:我只是安慰她两句,怎么忽然开始发呆了?莫非真有啥大病?
可是这会儿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转身走到封印面前。
徐业深吸一口气。
既然无路可走,那就正面突破。
从封印开启,到解应有所察觉,前后大约一息的时间。
赌!
就赌这一息的生机!
“万难不避,无物不破,无所不断……”
运转法门,全身劲力与雷霆之力相辅相成,不断朝着右手臂汇聚。
惊人的气势飞快积蓄,逐渐达到顶峰,紫青的电浆似要凝为实质。
左手一拍竹门,封印再次开启。
墨韵重临。
作画之人的身形轮廓隐约显现。
就是现在!
徐业一声暴呵:“解应,吃我一刀!”
倾尽全力,一刀劈出。
长逾三丈,雷霆所化的劫雷刀闪动着莹莹紫光,朝着那作画之人激射而去。
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揽住何婉音的腰,纵身跃入竹门。
解应依旧面无表情。
提起毛笔朝着刀光轻轻一挥。
劫雷刀崩出道道裂痕,却依旧奋勇向前。
“嚓”
一声脆响,毛笔断作两截。
解应随手一挥衣袖,将刀势引向天空。
可劫雷刀好似游鱼一般,极为灵活的掉转方向,又一次朝他劈来。
解应的表情头一回生出些许变化。
竟是既有惊讶又有赞赏。
信手从天幕上摘下一颗星辰,朝刀光砸去。
劫雷刀终于不堪负荷,炸做漫天雷霆,渐渐消散。
解应略一感知。
却发觉徐业早已经从画中境逃出生天。
肆意的狂笑声远远传来:“哈哈哈,老杂毛你等着,我孙万全改日定会登门造访!”
解应只觉百年未有过的怒气,蓦地涌上心头。
手上半截笔杆顿时化作齑粉。
……
何婉音紧紧搂着徐业的脖子。
一脸痴迷的望着他。
娇声问道:“官人,你不是姓徐吗?为何说自己是孙万全?”
徐业笑着道:“这叫做战略性撂狠话,既保持威慑力,又不至于暴露身份,毕竟我比解应稍弱了那么一点点。”
何婉音的手又紧了三分,神情越发倾慕。
腻声道:“官人真是天底下最聪明的男子咧。”
徐业笑容一僵。
无奈道:“你也真是没见过啥世面……”
……
城隍司。
处刑台上,徐业的肉身被捆在一边,牛头马面静候两侧,城隍爷搬了个躺椅静心等候。
场地正当中,已经架起一口数丈宽的大油锅,
数十个大诡小诡正兴冲冲的往底下添柴火。
“下油锅”对它们来说,可称得上是天大的美事。
那些罪大恶极之徒,不管身前有多厉害,进了锅里就只剩下惨叫了。
炸透炸烂之后,歹徒的业力便会向油锅周围不断逸散。
业力的大部分自然归城隍爷和各位将军享用,其余的残羹冷炙便进了大诡小诡的肚子。
不仅能增益修为,更能添补命数,美妙至极。
火势旺盛,周围温度升高。
城隍爷被热的满头大汗。
不耐烦催促道:“油温怎么还没好?让他们卖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