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不时闷声咳嗽。
“此番只是路过,道长不必麻烦了。”
徐业微笑着劝阻。
“最近生意如何?可有那不开眼的出来捣乱?”
“有徐捕头和一班弟兄帮忙整顿街市,日子好过多了,且安生着呢。”
“甚好,徐某要回衙门述职,便不打扰道长了。”
……
回到县衙。
正堂中威严气度如旧,只是“照见本心”的牌匾下,却已换了人。
县丞刘子元,青州刘氏子弟,遍览群书,学识渊博,为人处世看似中正古板,实则心有大略。
当初徐业还在泾水河的码头上当苦力,一番机缘巧合,得这位刘大人看中,招入县衙成为一名普通捕役。
打了数年交道,两人的关系颇为熟稔。
“卑职徐业,见过大人,提前祝大人高升。”
刘大人板着脸责备道:“休说些混账话,若被有心人听闻,还以为本官与周大人之死脱不了干系。”
眼角有意无意瞟了瞟孙万全。
徐业也笑眯眯望了过去。
孙县尉打了个哆嗦,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出声。
一个位高权重,另一个差点半路把自己活埋了,他谁也惹不起。
只得在心里感叹:人走茶凉,日子难过咯。
刘大人继续道:“最近县里出了件大事,既然徐捕头你回来了,便抓紧去办吧。”
“可是周大人的事?”
“周大人乃是抱恙而死,无须你查,本官已经将公文递了上去,或许不日便有新县令的任命到来。”
徐业眨眨眼。
刘大人也眨眨眼。
“孙县尉今日辛苦,且下去休息吧。”
孙万全灰溜溜走了。
没了外人,说话便轻省许多。
刘大人依旧板着脸,语带不满问道:“说吧,什么事非得把他支开?”
徐业凑近几步。
“听说周大人死前,曾提到卑职的名字,是否……”
刘大人一摆手,打断道:“许是他病糊涂了,你就当没有这档子事,我也没在公文里提。”
徐业心中感激刘大人的关怀,毕竟小小一名捕头,卷入县令死亡的事情里,不死也得掉层皮。
却也不由得纳闷。
不是这事?哪还有什么事比县令暴毙更大?
刘大人随手翻开一本卷宗。
“下河镇张三家的猪,被李四家的狗咬死了,让你去查……”
“啊?”
徐业目瞪口呆。
心道:我当年和变成邪尸的庞德公大战三百回合,那可是国师王砚庭都为之著书立传的狠角儿,你居然让我处理狗咬猪的事?
刘大人老神在在,继续道:“让你去查就不必了。”
徐业:……
“日前李家的老仆来报,说主人不明不白死了,家里不太平,你去处理吧。”
“哪个李家?”
“还能有哪个,当然是咱们这泾阳县首富,曾出任青州通判的李继业家。”
“首富死了?嘿嘿,咳咳,那可真是件大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