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苏秀好几天都没去北山。
她忙着给自己找法器,并说服二师兄不要跟着她一起。
下山当天,二师兄道:“放你一个人去怎么行。”
苏秀耐心道:“二师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二师兄蹙眉:“那你拿这么多法器做什么?不就是没信心才要拿这么多护身吗?”
苏秀面不改色道:“这叫做以防万一,何况这次历练去的又不止我一个人……”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北山的几名弟子走过来,为首的正是好些日子不见的白滕。
他沉着脸,努力做出一副看不见苏秀的样子,却还是在走过的时候忍不住以余光瞄她,却发现苏秀根本没看自己,还在跟二师兄唠叨,心中郁结。
二师兄倒是瞪着下山的白滕背影道:“正是因为不止你一人我才不放心。”
苏秀说:“二师兄,你本来也有不少事要忙,又是修炼晋升关头,不能出差错。”
二师兄正要说话时又听苏秀道:“何况我已经约了小师叔,他会跟我一起去的,小师叔近日正好要外出。”
“……真的?”二师兄迟疑道,“玄蓬真君会去?”
苏秀重重点头:“嗯!前几日我们对弈时说好的。”
二师兄信了。
他唠叨几句让苏秀照顾好自己,这才目送她一个人下山去。
苏秀心里也松了口气,无论如何都得保住这两位师兄和与男主有“血海深仇”的师尊才行,总不能重蹈覆辙,让他们再折在自己或白滕手里。
她心里装着事,下山也不着急,没有御气疾影,就这么漫步走着。到山下已是快一个时辰,却见站在山脚处的白滕蹙着眉瞪她,不耐烦道:“你下个山怎么这么慢?”
苏秀见到他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想法竟是:他该不会是特意等在这准备打一架吧?
“关你何事。”苏秀径直越过他往前走去。
白滕冷笑声,走到她前方把人拦住:“苏秀,我可是担心你神魂不稳,出行在外怕遇妖魔再受伤,所以特地在这等你。”
苏秀抬眼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眸没有半分曾经该有的欢喜与期盼,白滕被这陌生的眼神看得心头一颤,很是不舒服。
“你做这种惹人烦的恶心事还想我夸你吗?”苏秀脆声道。
惹人烦的恶心事……白滕瞬间气血上头,恼得不行,咬牙道:“苏秀,你以前做这种事的时候我可是……”
苏秀打断道:“你也是这么说的啊。”
白滕刚升起的怒火瞬间熄灭,他憋着一口气又像是拿苏秀没办法似的恼怒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秀要走,又被他拦住,秀眉微蹙,不悦地看着他。
白滕语调晦涩道:“我以前说烦你,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秀静静地看着他。
这种沉而静的姿态不知为何让白滕想起他的师尊,一时间心中慌乱。
他张嘴欲要继续解释时,却听苏秀嘲笑道:“你想说,以前那么对我是因为我师尊是你的杀父仇人,所以你没法喜欢杀父仇人的徒弟。”
白滕震惊当场,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拦住她的双手瞬间没了力气,缓缓落下。
这就是原著中洗白男主的理由。
因为原女主的师尊是他的杀父仇人。
所以白滕就算对女主动心,却也忍着,表现出讨厌女主不耐烦,认为自己一心复仇,谁知后期杀了女主后,才知道真相:
原来是他父亲偷袭怀明真君,却反被怀明真君的师弟玄蓬拦截反杀。
他不仅为此杀了心爱之人,还拜了真正的杀父仇人为师。
苏秀却不觉得白滕可怜,毕竟全篇被白滕虐身虐心最后还死了的是“她”。
“你……”白滕一时失语,嗓音哑得不行,“你是怎么……”
苏秀说:“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就别在我不喜欢你、也不再缠着你的时候反而主动凑上来纠缠不休,这已经不叫烦人精,而是犯贱。”
“苏秀!”白滕急红了脸怒喝一声,“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苏秀要往前走被白滕拦下,触发了她身上的护身法器,金光横扫散去将白滕逼退,他抬眼看苏秀时已是眼角泛红,颇有点失去理智的神态。
白滕沉声道:“你今日不说明白,休想离开。”
苏秀却不慌不忙,对比白滕的焦急恼怒,她却只是眨眨眼,笑道:“好呀,那就在这耗着,等我师兄和师尊发现我的护身法宝在山下有动静赶过来,然后将这事弄得全烈阳宗都知道,到时候就说你拜入烈阳宗居心不良,一直以来隐藏实力,就为了夺烈阳宗心法与神器,再杀烈阳宗长老——”
她每说一个字白滕脸色就阴沉几分,对眼前陌生的苏秀心绪难明,哪怕这人拿捏了他最重要的秘密,却又不忍下死手。
白滕平复心绪,抬手指向苏秀:“既然我们同是外出历练,这一路上,我们有的是时间。”
话音刚落他便朝苏秀下了一个困阵,却在阵法刚落时被飞来的金光碎掉。
两人皆是一愣,苏秀似有感应地回头看去,见到山中那位白衣仙缓缓收手,眉目沉静地望着山脚两人。
苏秀与白滕脸色微变,此时他俩倒是默契的都是一副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表情。
“师尊……”
“小师叔……”
两人同时开口,白滕朝苏秀看去,被苏秀瞪了眼。
玄蓬真君见他俩之间的气氛颇有一种“彼此之间才知道的小秘密”后缓缓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