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伊月感动得双眼含泪,忍不住像撸猫般在龙须上顺了两把。
等赵伊月双手暖和后金龙才把龙须抽走,等着她将雪兔子捏好放在掌中心带走。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整整半个月的时间,每天晚上金龙都会准点来找赵伊月拿新的雪兔子,看着她现场创作,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以前拿到就走,现在拿到手后还会在她庭院的梅花树上摆弄几次才走。
距离一个月的禁足时间过去一半。
萧羽忙着关心朝阳郡主的伤和兄弟们争权夺位,完全忘记太子妃的存在,直到今日收到家宴的邀请后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
“她最近可有什么异样?”
卫七垂首道:“太子妃始终在院内禁足,没有踏出半步。”
萧羽神色淡淡地披上大氅,片刻后说:“去看看。”
这时还不到金龙来访的时间,赵伊月在屋里画画,桌案被摆得满满当当,金龙不在,风雪就嚣张地往屋里灌,她因为寒冷容易疲倦,没画完就趴倒在桌边睡着了。
萧羽走到庭院门口时问看守的侍女官:“太子妃最近都在干什么?”
侍女官恭敬道:“娘娘一直在作画。”
作画?
萧羽眯了下眼,穿过庭院径直朝主屋走去,守在门前的翠柳焦急试图叫醒赵伊月却被卫七阻止。
不知是不是地暖供给不足,这里比起他的主屋还要冷些,赵伊月披着进宫那日的红狐裘,歪头面向屋门这方,白皙的肌肤与那抹红相衬,黑色垂落一两缕在鬓边,乖巧娇艳。
萧羽见过的美人只多不少,而皮相的美感远不比眉目姿态留给他的印象深刻。
他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去,视线从赵伊月身上转开,落在桌案上的画纸。
白纸上的画像对萧羽来说都是些新奇玩意,稀奇古怪的兔子看起来却又娇憨可爱,最有趣的是好几张纸上它们还有互动与对话,类似绘本和小剧场的形式,温暖或沙雕,萧羽看着看着,竟不自觉地笑了下。
卫七与翠柳听见笑声同时朝萧羽看去。
萧羽自己也察觉到了,勾起的唇角立马被压回去,他轻抿唇,将手中画纸放下转过身去往外走:“把太子妃叫醒,更衣入宫参宴。”
翠柳俯身行礼:“是。”
等萧羽走远后翠柳才轻松口气,上前去将赵伊月叫醒。
赵伊月醒来还有些懵,听翠柳说什么进宫参宴才稍微清醒些,揉着眼睛问:“家宴?不是在禁足吗?”
翠柳老实道:“是皇上的命令。”
赵伊月心想当皇帝真好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说太子刚来了?”赵伊月洗了把脸,被冷水刺激彻底清醒,看了看镜中这张完美无缺的脸,妆也懒得化,就涂了个口脂。
“殿下见您睡着了就没有打扰,倒是看着娘娘您画的画笑了。”翠柳说到这有点开心,“娘娘,殿下应该是喜欢您的画。”
赵伊月:“……”
这好像不是什么开心的事。
她回到桌前看了看自己的画,本来是画给金龙的,昨晚金龙在她捏雪兔子的时候看见桌案上的画,于是把画也给她拿走了。
赵伊月见它喜欢,便又多画了些。
入宫参宴就不像在家里一样穿得随便,赵伊月换了正装离开,到门口发现萧羽正在马车前等着她,见到她时眉头微蹙,带着点不耐说:“走快点。”
赵伊月没往心里去,外边寒风呼啸,她也想快点上马车躲一躲。
进宫的路上萧羽对赵伊月说:“待会少说话,别乱走,别给孤惹麻烦。”
赵伊月:“好的。”
萧羽听得皱眉,目光冰冷,赵伊月眨眨眼,这才换了个说法:“臣妾谨遵殿下吩咐。”
她依旧缩在角落,跟萧羽保持着安全距离,彼此互不干扰。
萧羽手里拿着本书在看,沉默片刻后只有书本翻页的细微声响,赵伊月掩手打了个哈欠,又低头揉了揉眼睛,太子余光扫去,只见她姿态慵懒。
“那些画是谁教你的?”萧羽忽然问道。
赵伊月说:“没有人教。”
萧羽瞥眼看过来:“你自己学的?”
赵伊月背靠着软垫,在温暖舒适的场景下不自觉地放松,胆子也大起来,看着萧羽的目光带了几分欣赏。
“多画多想就行。”
萧羽捕捉到她看自己的眼神,与那些愚蠢的女人表现出**的爱慕不同,赵伊月像是在看一幅画,一副让她觉得可以入眼的画。
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被打破,萧羽放下手中的书,突然伸手绕去赵伊月脖子后,扣着她的后颈将她拉到身前。
“殿下!”赵伊月被惊到了。
萧羽垂首看她的目光带着点煞气,姿态强硬,口中吐露的话语冷酷:“不要让孤发现你用这种眼神看孤第二次。”
赵伊月:“……”
出现了!经典霸道男主句式!
萧羽沉沉冷笑:“你这傲慢的眼神……”
“殿下……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好看。”赵伊月轻扯嘴角,“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大乾男子。”
萧羽:“……”
赵伊月感觉来自太子的压迫感消退不少,扣着她后颈的力道也松了松,不由在心中嘀咕,不是吧兄弟,你这么好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