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厌我,”池宁摇头,“我不要。”
“她不讨厌你,起码以后不会表现得太明显,”梁行野手指抚过金锁,“你不是就喜欢金灿灿的东西?拿去玩。”
池宁确实喜欢金子,他收起黄金锁,却没打算玩,小心放在兜里。
梁行野不确定池宁想在他身边呆多久,如果时间较长,身份证,户口这些资料都需要办好,便叫顾旭带他去办。
池宁走了之后,梁行野忙完手上的事,开始拆昨天收到的跨国快递。
里面的东西被层层包裹住,他把保护层揭开,看见一个精致的掐丝珐琅麒麟。
梁行野对古董缺少研究,但隐约记得好像在哪个拍卖会上见到过这个麒麟,作为压轴拍卖品,卖出了令人惊讶的高价。
快递是池今叙寄过来的,他直接打了个电话给池今叙,接通后,梁行野问:“今叙,麒麟我收到了,你这是干什么?”
“给你赔罪。”池今叙倚靠在古城堡的窗前,眺望远处蜿蜒曲折的河流,“段沂给你带来的麻烦是我造成的,我和你关系好归好,可这次不是小事,我心里过意不去。”
段沂从后面靠近,下巴抵着池今叙肩膀,池今叙盖住他脸一把推开,继续对梁行野说:“一个小玩意而已,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以留着装饰家里。”
再推脱就生分了,梁行野略过不提,“你最近怎么样?”
池今叙无视蹲在地上抽雪茄的段沂,应道:“还行,事情不棘手,在按原来的计划走。”
两人闲聊几句,池今叙挂了电话,抬脚离开窗边时,被风呛住,扶着墙咳起来。
他很白,脸上更是病态的苍白,咳嗽让他脸颊染上了颜色,反而显得鲜活生动。
段沂连忙扔掉雪茄,上前扶他,池今叙缓过来了,拍开他的手,在复古的扶手椅上坐下。
段沂小声抱怨:“干嘛不让我碰?”
池今叙没理他,段沂又说:“你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梁行野?还送他礼物,你不是……”
池今叙语气不耐:“你能不能安静点?或者离开房间。”
段沂有些委屈:“你又对我发脾气。”
池今叙踩着厚重浓艳的地毯上床,床后的墙上挂着浓墨重彩的油画,天花板悬着璀璨的水晶灯饰,四周摆放的复古艺术品件件价格不菲,连空气似乎都在诉说这座城堡的富丽堂皇。
段沂蹲在床边,捧着池今叙的脸,拖长声音:“别不理我啊。”
池今叙闭上眼睛:“出去。”
段沂不高兴,掀开被子上床,躺在他身旁:“我困了,睡一觉再出去行吗?”
池今叙坐起身,踢了段沂一脚,段沂一个没注意,连人带被子滚下床。他甩开被子,吼道:“池今叙我他妈找了你七年,你为了梁行野这样对我?”
“你让我装不认识你,我装了,你让我出国见你,我也来了。我像条狗一样任你使唤,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池今叙:“我让你跟梁行野道歉,你道歉了吗?”
“梁行野梁行野,你是不是喜欢他啊?!”段沂气势汹汹地质问。
池今叙嗓音平淡:“等你愿意像个成年人一样和我交谈,我们再聊。”
手机进来条消息,池今叙低头看了眼,一个当地朋友发过来的,问他明天有没有空。他正要回,段沂一脸不爽地抢过他手机。
“这谁?”段沂边问他边回:没空。
回完指着消息列表,从上到下一个一个质问。
“这谁?叫这么亲昵,你都没这样叫过我。”
“这又是谁?三天两头给你发消息……”
……
越问越气,段沂递手机给池今叙,命令道:“把好友都删了,只留我一个。”
池今叙点开段沂的头像,三下五除二按删除。
“你干嘛!”段沂眼疾手快挡住。他想删池今叙的那些好友,又不敢,退而求其次把所有对话框删得只剩下他的。
池今叙也不拦着,在腰上垫了个枕头,说:“段沂,你应该清楚,我欠你的都还清了,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就是相逢陌路。”
段沂冷下声音,一字一顿:“池今叙,你最好别惹我生气。”
“怎么?”池今叙扣住段沂的脖颈往下压,面无表情凝视他,“难不成段大少爷准备再囚禁我几天?”
段沂紧盯着他:“你明知道我想要什么。”
池今叙笑了笑,松开段沂:“知道又怎样呢?”
回忆在脑海肆意翻滚,段沂的强势只维持了几秒,默不作声地坐在床边。
良久,他看着池今叙:“哥,我……”
池今叙蹙眉:“别叫我哥,在岛上的时候忘了告诉你,我有个弟弟,你喊得我生理不适。”
“那个在欧洲读书的弟弟?我查过,根本就没这个人。”段沂边给池今叙掖被子边说,“你们美人鱼能随随便便上岸吗?”
“你明知道我是美人鱼,和你有生殖隔离,还缠着我干什么?”
“我不在乎,”段沂说,“反正你也生不出来。”
段沂摸他的脸,又摸他的脖颈,带着耳鬓厮磨的调情意味,池今叙躲开,“你他妈离我远点。”
段沂:“你做梦吧。”